「那不行,」曹操當即搖頭,這時候心裡萬分捨不得,「我曹孟德的女兒,豈能贈予下臣,必是海內名族,以此聯姻。」
鮑信笑了,「可惜我沒有適齡的女兒。」
「兗州境內,也無太守有此等女兒,而此婚若是促成,則是為了讓郭誼得一太守為後盾,日後能互相提攜。」
他說著,連帶走了幾步,思索撫須,不斷沉思附近還有何人,但算來算去,都不知哪家的女子合適。
當然,以前也有隨意找個府中婢女,姿色不錯,教導一番,便當做女兒嫁給豪士的。
那些出身不高的豪士,本來也無用去分辨,不過是當做聯姻罷了,他們要的也不是一個貼心的妻子。
要的是在妻子背後的家族。
不過郭誼,明顯還是要照顧的,此人因為年歲小,在眾謀之中最有潛力,而且上進肯學,恨不得推以成風,讓每個人都來學他。
定然不能隨意了事。
「豫州、徐州、兗州,實在不行便去冀州找。」
鮑信笑起來道:「順便也讓我還了他的人情,那可是救命的恩情。」
「是該還!」
曹操一聽鮑信肯傷腦筋,一本正經的走了過來,面色極其嚴肅,一隻手抓住了鮑信的手背,伸手啪啪拍了兩下,語重心長的道:「允誠,你這話,就足以說明你心中,恩義無雙呀。」
「他郭孟譽也就是救了你的命,若是救了我,我這條命都可以給他,奈何他救的是你!」
「嘖。」
鮑信哪裡聽不出這話的意思,兩人彼此意會的對視一眼,鮑信連連點頭,道:「我去尋,我來辦,放心了吧。」
他當初跟隨何進麾下,與之共謀誅宦大事,那時候連袁紹、袁術都在何進處做謀,每日得見的海內名士不知多少。
找個良配並不難,主要是郭誼自己,倒是也頗為上進,不算什麼難說的媒。
在當天宴會之餘,鮑信就派人回了濟北,在當地尋找,同時以他的名義,向各地商尋。
同樣,也發了不少書信給私交不錯的友人。
往潁陰、徐州、冀州各地去,相信在一兩個月之內,就能得到回應。
實際上,他肯這麼做,那是必有回應的。
因為這是鮑信的名義,同時他將此事看得重,若是嫁女,則等同於與他鮑信聯姻,而他濟北相雖然是董卓當初剛剛擁立天子時,為了穩住各方將兵的豪首而給。
但鮑信性子豁達,仁義且慷慨,名聲可一點都不小。
然而,此時在宅邸內的郭誼還並不知情。
今日他在家中用花朵磨成了粉末,用粟米在研磨,期間還有些許珍貴的香料、香藥撒入其中,好似在調配。
郭誼穿著一件短衫,也無懼冬雪,在屋內揉壓盆里的糊狀物,兩隻袖子捲起,站在門口的典韋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先生,要不您還是讀書吧?」典韋聞到了藥香,雖然對郭誼還有所希冀,可雙目所及告訴他,這分明就是女子用的東西。
「啊?」郭誼抬起頭來,「這就是書上學來的,春秋時期的研磨花粉,用於敷面,可讓女子面部白嫩。」
典韋:「」
「大丈——」
算了,俺也說不出什麼來。
自上次明言跟隨先生之後,到現在一點功沒立,連找人打個架都找不到,簡直快憋壞了。
別的不說,在匡亭之後,曹仁和于禁兩將又再次進軍數十里,建了不少的戰功,將工事營房修到了陳國境內,即將攻下汝南。
而聽聞劉表軍,也在不斷侵擾袁術的兵馬,讓他主力軍苦不堪言,糧道不得供給,開春必敗。
也就是這一場冬雪救了他的性命,否則若是心狠一些,兩軍夾擊之下,定讓袁術過不得荊州。
如果去投軍,斬殺個十幾人混個戰功比現在強多了。
只恨吶!
俺典韋一失足成千古恨,早知道那日就不飲酒了。
「先生!您這樣也不是個事,日夜往那營妓處跑,還要為其挑選魁者,施以粉黛,用意何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