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也已經是一軍統帥,應當是要獨擋一面的時候了,怎能還犯這等錯誤呢?」
「頭腦不清,自亂陣腳。」
曹嵩背著手嘴角下撇,鷹一般銳利的目光直攝曹純之眸,讓他幾次抬頭來的目光一觸及,馬上就低下頭去。
想要郭誼幫忙的時候,發現他已經慢慢磨到自己後面去了。
「若是阿瞞知曉,定要責怪於你,為將者豈能如此慌亂而喪失理智!」
就是他同意我來的。
軍令都是他親自下的。
曹純滿頭大汗,感覺鬍鬚都粘下巴了,當然這話他也只是敢在自己內心想想而已,並不敢真的說出口來。
「唉,父親,無論如何,子和都來迎接了,也是護您心切,怎能這般教訓,況且將士都還在看著呢。」
曹德在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在一旁小聲的勸誡,子和現在也不是當年的小子了,若是當著眾將士的面這般教訓,豈不是殺了他的威信。
日後還要在軍中立威的。
「畢竟,兄長的信中還提到,子和現在可是功臣之將,領軍數千,乃稱虎豹也。」
總算是有人出來幫忙說句話了!
曹純暗暗鬆了口氣,曹德出來幫忙說話,應該能拉得住,老爺子說幾句得了,好歹我也是擔憂你的安危來迎接的。
若是再罵下去就不禮貌了。
「嗯」
曹嵩眼神略有不耐的看了幾眼,感覺像是在看不成器的宗族後代子弟,但最終還是面色一松,道:「罷了,先行回去吧。」
這時候,在後方忽然傳來了騷亂。
車馬原本在山道上,後段部分幾乎是隱沒在拐角里,有人快馬奔來,臉上滿是血跡,身上衣袍被泥土沾濕,狼狽不堪。
一路奔逃到前,讓在前列的曹氏諸多親屬全都嚇了一跳,不少人當場懵亂。
那些馬車裡的夫人、婦孺紛紛下車來詢問,滿臉都是驚訝之色。
「可是遇到了山賊?」
「咱們不是已經快到泰山郡內了嗎!阿瞞沒有兵馬來接嗎?」
「那些徐州的兵馬呢?陶謙不是說準備了兵馬護送我們去到兗州嗎?怎地就驅走了?後面是在亂什麼,趕緊去看呀!這要是路上有些什麼差池,咱們也就虧大了!」
「別說了!要真是遇到山賊,命都要沒了!還管得了家產!」
一番吵雜後,曹嵩的臉色也變了,連忙告知僕從去外查看,可誰也不敢,但短暫的慌亂後他猛然想起來,對,曹純帶了兵馬來!
「子和,子和!」
曹嵩連忙幾步並著過來,面帶歉意的看了他一眼,朝後方滾滾塵沙上一指,支支吾吾的道:「那,那這」
「老太爺放心,子和這就去看看!」
曹純伸出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心,片刻後翻身上馬,與郭誼帶著豹騎持弓箭快奔而去,不多時拐入了拐角處。
不多時,立即傳來了叫喊、喊殺之聲,兵士交鋒的碰撞逐步蕩漾,讓這些車馬隊上的隨從全都陷入了恐慌。
「啊?!這,這是真的打起來了。」
曹嵩哪裡不明白當下局勢,當即心中任何猜測都沒了,只想要快些遠離這是非之地,於是拉了一把在身側六神無主的曹德,道:「快!快叫安民去拉馬,把這些錢財都先趕上前去,我們離開這裡。」
「哎呀!」
曹德面色大變,連忙勸誡道:「父親,都現在了還要什麼錢財,全都不要了,保命要緊!」
「父親先行上馬,我派安民和您共騎,先往泰山郡去,再晚恐怕就要被賊人追上了,也不知是多少人來,我與其餘的宗親,將馬車儘量多趕往其後,如何?」
「誒,好!就這麼辦!」
危急時刻,曹嵩哪裡還能有時間來自己慢慢思索,只能如此答應下來,很快,從拐角處跑出來大批的人,都是趕馬的隨從、曹氏的奴僕,一路上面容恐懼,動作踉蹌,不少人都跌倒在地。
有的跑到了曹嵩面前,大聲喊道:「老主公!那,那賊將居然殺過來了!」
「就是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