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軍略,且討論各地人物,極喜風聞,寫下的文章在密友之中流傳不說,還令許都不少士子都有聽聞,以顯擺其才學。
這些,楊彪都有所聽聞,但卻不知曉。
於是一年來,在家中也與兒子多有爭端,因孝道在,楊修不敢反駁,只能表面聽從,但暗中行事依舊狂悖孤傲,暢談無懼。
他這樣的性格,到了丞相府不知是否能得青睞,又會不會頂撞曹操
「我,我回去問問。」
「好,哈哈」曹操拍打了幾下楊彪的肩膀:「你且問之,若肯來,我立即便會徵辟,令郎有才,當為丞相府主簿顯露才學,日後為大漢再顯楊氏之聲名。」
「多謝丞相青睞」
楊彪此時心裡是發苦的。
若是以往,這句話都是別人對他來說,並且還是幾番求見,且多次贈禮,再有多位名士前來舉薦的狀況下,他再輕描淡寫的點點頭,然後得人千恩萬謝。
但現在,易地處之,卻有些恍然。
曹操笑得暢快,楊彪苦得心酸。
等曹操走遠後,楊彪還在緩步而行,這時候董承連忙從一側湊到近前來,面色略微激動,低聲道:「楊太尉,曹賊與你說了什麼?不必聽他得意妄言,我已又得一計,當可讓曹操忌憚,但需有同盟者,內外相連!如此便能拯救陛下於危難,救大漢於水火!!」
「滾你娘的!!」楊彪直接朝著腰間摸去,可惜他沒有得到「劍履上朝」這樣的特權,否則現在絕對一劍把董承先透了再說。
「太尉」
「滾啊!」
楊彪都帶上哭腔了,「閣下要試試我身手硬朗否!?」
「誒,我」董承遲疑了半天,發現楊彪是真的要揍他,於是萬般無奈之下,只能失落離去。
臨了還感嘆吾道孤獨,唯有他一人在堅持而已。
城外營地之中發生兵變,將左將軍伏完綁架,並且已斬殺十餘名將校的事情傳遍了各處。
引來了一陣喝彩,不少寒門出身之人,聽聞後無不是又多飲幾碗。
在內外城無論高雅還是低俗的酒舍,都有人匯聚相談。
本就是文匯之地的潁川,在天子東歸之後早就十倍於之前的光景,熱鬧到但凡識字者,都願來許都附近碰碰運氣。
或許哪天就能在某個適合隱居的地方,被老頭贈書,然後暗中教導經學,等著一鳴驚人。
說到高雅,這一年來士子們最為樂道的地方,便是在內城的一個叫做「妙館」之地。
裡面的舞姬從不低俗賣藝,也不陪酒攀附,甚至有些還會舞劍賦詩,儀態翩然華麗,深得士人學子的喜愛。
據說,妙館的背後,其實便是一位許都的大人物所設,為的便是能夠以此來消遣作樂,但不會令意志消沉。
於是一年經營,往來者逐漸為士族子弟居多,而且來了也不會專門為來尋花問柳,多是以獨間相聚,賞舞飲酒,談論大志。
「好死!」
「哈哈哈!喝!!」
在一間屋舍內,幾名年輕人在一同飲酒,其中一人儀態最為狂放,早將進賢冠扔在了一旁,披頭散髮,敞開胸襟,斜躺於坐榻上,靠在身後木柱前。
「世間之道多有此,奈何蒼天已收也,當時只盼得雷怒,不料轉頭竟祚白,這幾日我等還在為郭孟譽鳴不平,誰知軍士之怒,怒在刀兵,以行替言,我等不如也!!」
這人大笑之下,又飲了數碗,才等待眾人同飲。
另一人也是樂得笑了起來,「自古以來,怒懣而發,宛若奔流之洪,當如斯!卻沒想到,偉長竟是如此忘形。」
「哈哈哈!!」那字為偉長者,當即大笑出聲,靠在木柱上幾乎身體搖晃不已,「我自當年閉守於門,不與士子接黨,便期盼有此才學之世,如今能尋得,當如此地之名,為妙館也。」
「而見那郭孟譽被人如此迫害,心中更是不忿,奈何不敢以刀兵相逼,又恨人微言輕,但今日聞有兵馬為其出頭,才抬頭得見豁然開朗,原來今日還是青天!」
「哈,妙,妙!」有人聞言笑著搖頭而下,又偷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