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明公——」劉備剛想要勸,但曹操根本不給他機會,直接抬手問道:「罷了,聊了一夜國事,問點私事,雲長何在?」
劉備:「」
怎麼又提雲長?!
以前你就老愛提雲長,現在又開始了是嗎?他是我的二弟!
「呃,雲長他在軍營操練兵馬,明日定帶他來拜會明公。」
劉備也沒辦法,曹操老愛問。
以往見面、商談,也多是喜歡叫上關羽,劉備感覺簡直防不勝防,遲早有一天會被曹操謀了去。
「好!明日雲長來,我在家中準備雞鴨、豬羊,開美酒以款待。」
曹操說完這話,起身離開衙署,將此地讓與了劉備安歇,而自己則是去城中更大的府宅。
郭誼早已起來,在偏院讀書,捧著一本書籍在看,增長見識與認知。
曹操暢談甚篤,此時天明後,也不捨得休息,直接進了院落內房內,打著呵欠就看見郭誼蹲伏在蒲團上蜷縮看書。
當即愣了愣神,道:「你這是什麼姿勢?」
郭誼抬頭來,呆愣道:「腿跪坐麻了,蹲會兒。」
「嘖。」
不修邊幅。
曹操旋即較為隨意的坐在了郭誼的對面,沉聲問道:「我與劉備談了一夜,他為我介紹了徐州各勢,如此我才明白,徐州更加混亂,仍需長時間不斷拉攏收服。」
「非是一朝一夕。」
「直至此刻,我才明白孟譽讓我開春融雪後,加緊屯田,切莫動兵的道理。」
「時下,令呂布去整治徐州士人,而我在兗州軍屯富民強軍,待到秋收後,士人百姓苦於軍馬勞役,便會更思我兗州之政,呂布不攻自破也。」
「是也不是?」
郭誼眼眉一挑,當即點頭:「是。」
雖然我並沒有想這麼多,只是單純的擔心蝗災與旱災。
畢竟今年攻徐,已經將屯田所得百萬斛,都快耗空了,仁義攻戰那真不是貧苦諸侯打得起的。
他現在才明白,若是沒有軍屯在前,無法安置這麼多人的話,用仁義來攻徐是絕對不可能的,畢竟養不起這麼多人。
「你覺得,陳元龍此人如何?」曹操狐疑的盯著郭誼,在此前聽劉備說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習慣性的懷疑了。
因為劉備並不誇讚陳登,只是用稀鬆平常的幾句話帶過。
郭誼放下了書籍,認真的思考了片刻,拱手道:「陳登,素有內治之才,不在我之下。」
「若是軍屯之後由他在徐州推及,那麼可將兗州青徐分數十萬於徐州境內,減輕不少負擔,且兗州為徐州之屏障,就可將徐州設為囤糧州郡,早早通商,或許最先富足起來的反而是徐州。」
「徐州,還有魚市、江河通流、地勢平緩易於耕地,但淮揚一帶的河流,經徐州居多,在下最近在學習如何治理黃河。」
曹操:「」
曹操愣了愣,但很快就覺得正常了,他不研習才是奇怪,況且還是治理黃河這種大學,一般人誰會去挑戰這種事情。
他也只是心中暗暗期待,郭誼是否有所得。
「黃河一條大河幹流,經淮河入海,在徐州內將會產生巨大影響,一旦形成了黃泛區,整個徐州就危險了。」
「故而,重用陳登,以治理此事乃是上佳,因為如果失敗了,那鍋那唯有請陳氏擔當。」
「嘖。」
特娘的我在期待什麼。
你研究這麼久,就研究怎麼把責任甩給別人是吧?!
曹操斜著眼睛看了郭誼一眼,「你這話說得,仿佛我沒度量一樣,如今我也是仁義雄主。」
郭誼登時拱手,認真的道:「主公,這話您自己可別信吶,這是表於百姓、士人相看,讓他人敬佩所用。」
「而主公當得雄才偉略為主,古語曾說,腹有萬千謀,但行仁厚事。」
「你是說,陳登有內治大才懂水利農耕之法,所以應當拉攏任用,不可輕慢?」曹操若有所思,細細去思考郭誼這話的可能性,不過真的如何,還是要見到人才能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