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鴻門宴

    長安城外,張濟營寨。

    「稟將軍,劉益州言明,不念舊惡,但觀日後,願意收納將軍歸順之請。」胡車兒面帶喜色的向驃騎將軍張濟稟告道。

    「好,甚好。」

    本是端坐的張濟欣然起身,來回踏步,他前面還有些擔心,以他過往犯下的過錯,益州牧劉璋未必願意接納他,但眼下看來,益州牧劉璋是個講信譽的人,說是只追究李傕、郭汜,就只追究李傕、郭汜。

    胡車兒自懷中掏出一封書信,向張濟遞去:「劉益州另有書信一封,囑咐我交予將軍。」

    「哦。」張濟眼中綻放流光,他自胡車兒處接過書信,扯開封口,攤開絹布製成的書信,細細的看了起來。

    一邊看著,張濟臉上笑意更甚,書信上多有善語,並不曾言及他過往悖逆朝廷的事跡,只是展望以後,言明誅殺李傕、郭汜後,將以此向朝廷天子表功,洗去他涼州賊寇的身份,使他成為漢家的功臣。

    「久聞劉益州寬宏大度,有容人之量,雖反叛之人,若是誠心改過,亦是不念舊惡,真心接納,今見其書信,可謂真矣。」

    張濟看罷書信,他感慨了一聲。

    作為涼州賊的一員,張濟不想同李傕、郭汜一條路走到黑,或者說,若是一直跟著李傕、郭汜,早晚走到一條絕路上,惟有捨去李傕、郭汜,另作良圖,才可得一線生機。

    無他,蓋因李傕、郭汜為宇內所共疾之,上至天子公卿,下至黎民百姓,無一不是對李傕、郭汜恨之入骨,而李傕、郭汜以往能得煊赫一時,不過是仗著手握強兵,無人進逼,且把控天子,掌控朝局。

    而現在,天子公卿東歸雒陽,沒了天子在手,李傕、郭汜就失去了朝廷大義,李郭二人就是兩個十惡不赦的反賊而已,再加上兵強馬壯的益州牧劉璋領兵進逼關中,宣言必殺李傕、郭汜,上報國家,下安黎庶,中為報二兄之仇。

    此等形勢下,李傕、郭汜已然接近窮途末路,當下不過是在做困守之斗爾。

    面對當下的時局,張濟雖是同李傕、郭汜一起出身涼州,又都是往日在相國董卓麾下任事,可他一則不是李傕、郭汜的臣子,沒有必要為李傕、郭汜盡忠,二則為妻子計,為身家計,他自然是做出棄暗投明的睿智選擇。

    歡快了一陣的張濟回過了神來,他誇獎著胡車兒:「胡車兒,你這次做的很不錯,本將軍要賞你,要重重的賞你……嗯……就先賞你絹布一百匹。」

    張濟拋出了絹布一百匹的賞額,而之所以是賞絹布百匹,不是賞賜錢幣,卻是有一段緣故的。

    昔日相國董卓因為山東豪傑並起,恐懼不寧,於是焚毀雒陽宮室,遷都長安,而到了長安後,由於董卓不善經營,財政空乏,於是董卓打起了鑄小錢斂財的計劃。

    但關中父老也不是傻瓜,面對製造粗濫、重量減輕的小錢,紛紛拋棄用錢幣交易的方式,改為了以物易物的交易手段,本來成熟的五銖錢體系被破壞,時代開啟了倒車。

    而以物易物的交易中,絹布由於其輕便,易運輸,易保存,同時是剛需品的種種特點,近乎替換掉了錢幣的作用,成為了關中父老的新貨幣。

    這也即是張濟賞賜胡車兒絹布百匹,卻不賞賜錢幣的緣故,錢幣久不流通關中矣。

    聽得絹布百匹的賞賜,胡車兒面色一喜,他也不推辭一二,但拱手謝道:「多謝將軍。」

    張濟忽的想到了什麼,他問詢道:「你這一趟,路上沒有什麼意外吧!」


    「沒有,沒有,一切都很順利。」胡車兒大力的搖著頭,他突然念及了什麼,斟酌道:「若真說有什麼意外之處的話,就是小人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出外偵查的李傕一行……不過小人託詞受將軍之令偵查敵情,給糊弄過去了。」

    「嗯?」張濟收起了輕鬆快意的面色,他皺緊了雙眉,語氣略微緊張的問道:「你可曾仔細觀察李傕的面色,他沒有懷疑什麼吧。」

    「決計沒有。」胡車兒否定道:「李傕當時心思重重,無意同小人接話,客套幾句話後就和小人告別了,且李傕見小人出外偵查敵情,以為是將軍用心對敵,還叫小人代為向將軍致意呢。」

    胡車兒略帶自豪的言道,他為自己的機智感到自豪,雖是作為一名胡人,但他素來懷揣急智,不能等同於其他蠻憨的羌胡。

    「如此便好,你的應對很不錯。」張濟面色略顯放鬆,同時不忘誇讚胡車兒一嘴。

    「叔父,眼下就是同劉益州商定如何剿滅李傕、郭汜的事宜了。」青春年華、一股子英武之氣煥發而出的張繡進言道。

    「後面只需襄助劉益州盪滅李傕、郭汜,叔父便是漢室的功勳,不可等閒於今日了,封官賞爵自是不必講,說不得連著叔母,也可得為封君。」

    張繡展望了一句未來,為叔父張濟鋪開了一張藍圖。

    對於張濟和賈詡商定的歸降益州牧劉璋一事,張繡從心底就十分的認同,他自認叔父張濟是一名將才,衝鋒陷陣、廝殺疆場在行,若論割據一方,爭雄寰宇,就不是張濟的長處了。

    情狀如此,他叔父張濟最好的選擇,就是擇一明主而從事,聽從明主的號令,為明主征戰沙場,建功立業於己身。

    而益州牧劉璋,顯然就是一名明主。

    「嗯。」張濟點頭:「襄助劉益州安集關中,盪滅李傕、郭汜二人,是眼下的當務之急……至於如何除去李傕、郭汜,還需賈先生出力籌劃……」

    說到這裡,張濟一拍腦門,他大悟道:「繡兒,你速去喚賈先生前來,並告知賈先生這樁喜事。」

    「諾。」張繡朗聲應諾,隨即闊步向外走去。

    作為在涼州士卒中頗有威望的賈詡,為了不使張濟擔憂他做出奪權之舉,是以除了張濟邀請參加會議,每日都只是在帳中讀書,不去親近張濟麾下的士卒,免得沾上收攬人心的閒言。

    當下,賈詡就在他的軍帳內,恰意的觀閱起了兵書。

    對於使者胡車兒前去向益州牧劉璋納降一事,賈詡不像張濟一般憂心,他有著十足的信心,益州牧劉璋必然會接納張濟。

    蓋因心懷天下者,不念小怨也。

    賈詡對那位益州牧劉璋的行事和過往,做過鞭辟入裡的分析,以他的見識,他認為益州牧劉璋所圖甚大,不止在關中、巴蜀也,而有大志向,大氣魄者,豈會著意小處。

    這時帳外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賈詡佯作不知,他只靜靜的閱覽著手中的兵書。

    「賈先生。」

    直到簾帳被掀起的摩痧聲,以及一聲叫喚從身後傳來,賈詡才轉過身來,輕笑著問候道:「是阿繡啊,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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