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物故』一詞,劉璋想起了三國志里另一位物故的人物,馬謖。
不同於三國演義里的,在馬謖失了街亭後,諸葛亮上演了一場揮淚斬馬謖的名場面。
真實的歷史裡,馬謖失了街亭後,是被關進牢裡待罪,但他沒有經過法律的審判,而是下獄後就物故了。
在三國志原文上加注的作者裴松之,在『物故』一詞後加上了一句非常有趣的話。
臣松之案:魏台訪「物故」之義,高堂隆答曰:「聞之先師:物,無也;故,事也;言無復所能於事也。」
物故解釋為是死亡的委婉說法,從字面意思來看就是物故的人什麼也幹不了了,等同於撲街,不過是體面的撲街,場面不會弄的太難看。
馬謖作為蜀漢諸葛亮看中的荊襄後起之秀,被諸葛亮安排了守街亭這件異常重要但又非常輕易的守城任務,只要守住城池就是大功一件,日後青雲直上不可估量。
可惜馬謖非要秀一波操作,不據守城池,一介文人,學起了楚霸王破釜沉舟,結果車翻了,蜀漢荊州派也不好明正典刑他,讓他牢裡物故了,留個了體面。
不多時,劉璋和一眾人等走到了州牧府用來宴請賓客的大殿門口。
府里的主事龐靖已經準備好了一切,美酒佳肴,歌舞美人,作為巴郡平定的慶功舉措。
眾人踏入殿內,劉璋當仁不讓坐於上首的位置,右側席位第一位卻不是州別駕王商,而是劉璋的三哥劉瑁,而後才是王商。
劉瑁雖然只領著一個別部司馬的虛職,但他身份貴重,劉璋以下,以他為第一。
左側席位以和德中郎將趙韙為首位,而後是中郎將楊懷等人,由官職大小排位入座。
等眾人入座,劉璋舉杯示意在場眾人,在座的也紛紛拿起酒杯朝向劉璋。
劉璋先是誇讚了一句:「巴郡平定,皆卿等之功,我先敬諸君一杯。」
劉璋固然可以這麼說,但台下的人自然不能這麼應下來,口中紛紛道著不敢。
「請。」劉璋示意眾人滿飲。
「明公,請。」眾人紛紛應道。
劉璋率先飲盡一杯,由於漢代的酒精度數比較低,所以飲酒都是一飲即是一杯,不飲盡則要受罰。
飲下一杯美酒的劉璋,想起了《漢書》中的記載:『酒者,天之美祿,帝王所以頤養天下,享祀祈福,扶衰養病,百福之會。』
由此可見漢代人對酒的看重,這酒能到達如此誇張的地位是依靠於技術進步的緣故。
漢代以前,釀酒技術還不夠發達,酒主要是用於祭祀先祖和皇親貴族享用,沒有從上到下飲酒泛濫。
到了漢代,由於釀酒技術的持續改進,以及釀酒業的快步發展,酒水滲透到了社會的每一個階層。
無論是上層的皇室、官僚、世家豪強,還是下層的寒門、黔首、奴僕,無一不是宴飲成風,不管是宴請、紅白喜事或是傳統節日上都可見酒的身影,宴席無酒就不能成席。
這種狂熱的飲酒習俗,甚至導致了糧食的缺乏,歷史上東漢末年由於戰亂頻繁,糧食不夠吃,曹操和劉備都下過禁酒令,用以節約糧食,可該喝的還是會喝,禁是禁不住的。
雖是美酒入喉,但劉璋的心思卻沒有在酒上,他的心在北面的漢中,他回來的路上,收到了王商的消息,說是張魯引賨夷擊潰了龐樂、李異二人。
剛剛他和王商同乘一車時,王商說張魯發來一封文書,申辯攻打龐樂、李異的緣由,文書上言辭切切,甚為謙卑。
所以他現在無心飲什麼慶功酒,他想看看張魯發來的文書上的說詞,以及和眾人討論下對張魯這種行為的應對之策。
按理飲酒時,需要行酒令。
行酒令最早誕生於西周,是酒席上的一種助興遊戲。
至於玩法各種各類,不但繼承了先秦時期的投壺、骰令、祝詞外,而且不斷演繹演變,出現了眾多的酒令遊戲,諸如了六博、樗蒲、藏鉤、射覆、錢令、彈棋、骰子等各類酒令,極大的提高了飲酒時候的樂趣。
行酒令可以說是一種非常有趣的遊戲,不過劉璋現下興趣寥寥,沒什麼行酒
第68章 酒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