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聽到這兒,司馬懿的眼珠子連連眨動。
這封竹簡上的情報,包括這官兵的話,在他看來極其重要。
甚至…這不正是他司馬懿苦苦尋覓的「突破口」麼?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混進許家…有機會拿到他們的黑賬呢?」司馬懿反問道…
「難…」
這次不只是那官兵搖了搖頭,幾乎所有人均是搖頭。
至於緣由…
「想要拿到許家的賬本,那勢必得進入許家府邸!」
「而許家從來不輕易招收外來的僕人,他們招收的僕人必須得是啞巴,且身有殘疾,否則…他們決計不用!」
那官兵講到這兒,酒肆掌柜「唉」的一聲嘆出口氣。
旋即補充道:「照理說,陸司徒有令,我等縱是上刀山、下油鍋,亦當向前!可…可偏偏許家招收奴僕的條件既要啞巴,又要身有殘疾,我等…我等是有心無力呀!唉…唉…」
似乎…
因為不能完成陸羽交代的任務,這酒肆掌柜挺慚愧的。
說起來,陸羽與他們可不止是昔日的提點、救命之恩。
更有甚者…
陸羽把他們的家人都安置妥當,可以說,他們在冀州收集情報,到處都是危險,可他們的家人卻過的無比安心、富庶!
這個時代老百姓的要求真的不高。
就是衝著這點,這些人對陸羽亦是肝腦塗地!
「這…」
司馬懿眼眸凝起,他皺著眉陷入了深思。
啞巴?身有殘疾?
這是硬性條件哪…關鍵是,此間密室中的沒有一個人符合這條件,那…該怎麼辦呢?
等等…
司馬懿豁然想到了什麼,他的眼眸望向自己的腿,如果…如果他的腿折了?那是不是就意味著是一個殘疾人了呢?
若然…他再故意不吟出一句話,那是不是…他就能裝作一個啞巴呢?
司馬懿的眼眸徒然放出一抹光芒,
只不過…這光芒一閃而逝。
《孝經》有雲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
自殘?這…
想到這兒。
司馬懿的眉頭凝的更緊了,直到此時此刻,他才意識到,這次的任務已經不能用「不輕鬆」來形容,簡直是…噩夢級別的!
只是,去想想程昱程司馬,去想想楊修楊德祖,他們外出執行的任務,陸總長交給他們的任務,又輕鬆過麼?
只有完成這些任務,才能成為陸總長信任的人,才能得其庇護家人、家門!
心念於此…
司馬懿抬起了眼眸,朗聲道。
「立身行道,揚名後世,以顯父母,孝之終也。」
「這身殘之人,這啞口之人,無人能做,就讓我司馬懿去做好了,我行千里至此,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霍…
司馬懿這一番話,讓滿座所有人驚詫無比。
他們都沒想到,這位陸司徒派來的年輕公子,竟…竟有如此這般的魄力!
好一個司馬懿!
…
…
許都城,司農府。
曹操方才穿上了他那黑幫白底的乾淨鞋子,輕輕的踏在木地板上,荀彧跟在他的身後,看著曹操穿好鞋襪,這才開口道。
「曹司空方才頭痛至極,彌留之際…曾吟出過一個名字…」
「什麼名字?」
荀彧也不隱瞞,直接朗聲道:「羽兒!」
聽到這兒,曹操的神情一滯。
荀彧則繼續補充道:「羽兒,陸羽的『羽』,兒子的『兒』!想不到,曹司空…與陸司徒的關係竟然是…」
呼…
曹操呼出口氣,他轉過身望向荀彧。「不愧是『吾之子房』,目視秋毫,眼力過人,孤正在想,令君方才使眼色,是為了何事?原來是這樁事吧!」
講到這兒,「哈哈」…曹操爽然一笑。
荀彧是他的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