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夜深人靜。
驛館二層樓的閣宇內燈火通明,曹操與荀彧、荀攸聊了整整一夜,三人越聊越是投機,
到得最後,曹操高興的連自己的身份都忘了,他喚來酒水,牛飲一樽,毫無顧忌的對著荀彧、荀攸稱讚道。「文若乃是我的『子房』,公達乃是我的『飛熊』啊!」
「子房」是劉邦麾下首席謀士張良的「字」;
「飛熊」則是周文王拜為「太師」的姜子牙的「號」…曹操這話一來把荀彧、荀攸兩位先生抬到一個非常高的位置,二來,也將自己比喻成能開創事業的明主。
而荀彧今年不過二十九歲,荀攸也才三十五歲,曹操渴望賢才,懷才不遇的他們又哪裡不是渴望明主呢!
一夜過後,三人未進餐食,還在聊…又聊了整整一個上午,絲毫沒有半分困意。
從天下大勢聊到儒家學術,聊到詩詞造詣,甚至…曹操與荀攸還敘起了太學同窗之情,三人只覺得相見恨晚。
到最後,還是荀彧一句話,把話題引到了一個他們三人都格外關注的點兒上。
「曹公覺得陸羽公子比肩『隱麟』如何?」
這個問題,讓曹操頓了一下,究是極擅言辭的他,此刻也不由得陷入沉思。
過得片刻,曹操方才開口。
「『隱麟』能洞悉時局,能把控細節,寥寥數語猶如驚雷陣陣,足夠影響他人一生;而陸羽則是更擅大局的謀劃,更通曉『敵我』的心裡,更擅博弈,毋庸置疑,他們均是百年難得一遇的人才。」
荀彧其實是想引導曹操,把陸羽與「隱麟」聯繫在一起。
可曹操依舊是懷揣著固有觀念,覺得隱麟來投,根本無需如此麻煩…
再說了,興奮之餘的曹操尤自欣慰於自己十五年前種下的「種子」結出的「果實」,又怎麼會將隱麟與長子聯繫在一起呢?
「曹公『慧眼如炬』,『隱麟』擅時局洞悉,『陸羽』公子擅心理博弈,這些,均是我叔侄自愧不如的地方!」
曹操沒有懷疑隱麟身份,荀彧自然也犯不上去刻意挑明,索性轉移了話題。「敢問曹公,可是將陸羽公子那『游擊戰』的方略部署下去了?」
這點,在荀彧看來很重要,早部署此「游擊戰」一天,境內的黃巾之亂就能更早一天平定,兗州也才能夠儘快的得以發展生產。
要知道,行軍打仗荀彧並不擅長,可治理州郡,荀彧頗有一番想法。
「哈哈哈…」聞言,曹操笑道。「不瞞兩位先生,昨日午後我便派遣族弟子孝、妙才,還有上將軍李典各自率騎兵馳援濮陽城…」
講到這兒,曹操看看天,算算時辰。「他們是急行軍,現在一整天過去了,該是抵達濮陽城了,也不知道是否與蛾賊有所碰撞?『游擊戰』又是否打響?」
別說,被荀彧這麼一提醒,曹操的好奇心還真的被調起來了,羽兒「游擊戰」理論是精闢,是別具一格,可真的作用於戰場上,效果幾何?誰也不敢隨意判斷!
儘管曹操對兒子是充滿了信心,可終究羽兒還小,不過十五歲,對於變幻莫測的戰場局勢,他缺乏閱歷啊!
或許…「游擊戰」中的一些點兒、一些細節上還是會存在紕漏。
想到這兒,曹操的眉頭微微的凝起,眼眸則不自禁的隔著窗子,望向東北濮陽城的方向。
心頭不住的喃喃…
「游擊戰,子孝、妙才那兒…戰況究竟如何呢?」
當然,曹操的眼眸根本看不到濮陽城,也不會知曉那邊的戰事,眼前唯獨可見的是陳留郡那高聳的北城門。
以及那些被寒風吹拂,凍得臉色僵硬,鑽在門洞裡,縮著手清查出入城人流的守軍。
卻就在這時…
城門之外的官道上,馬蹄聲急促的傳來。
這使守軍們驟然打起精神,卻見得塵土飛揚,那塵灰中,一人一馬的身影猶如鬼魅一般鑽出,馬上的騎士顯然很疲憊,身子也像是被凍僵了,可他的表情卻是激動連連,亢奮連連…
隨著馬蹄聲越來越近,曹操看清楚了馬上的騎士,是曹休,是他曹操的族子,曹洪的親
第三十一章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