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江風嘶吼,瘋狂的拍擊在旗幟之上,並且發出爆裂的鳴響。
一時間,整個烽火台都跌盪著這股響聲。
只是,這樣的聲響,此間的守軍們像是習以為常一般,他們心滿意足的抱著錦帕與瓷器,就連夢中也幻想著這一波賺大了,等回到蜀地後,買上一房小娘皮,以後晚上被窩裡就不冷了。
哪曾想…
「踏踏踏」的腳步聲,在旌旗拍打聲音的遮掩下正迅速的響起。
直到這些守軍的房門被撞開時,無數柄鋒銳的尖刀,無數甲士已經蜂擁而入…
呂蒙依舊是身披一席白袍…手中提著一柄將軍才有的佩劍。
這突如其來的奇襲,烽火台的守軍完全沒有絲毫準備…只能,放下武器,束手待擒。
「換下他們的衣服…」
呂蒙有條不紊的吩咐著手下將士,「還有,問出來,這處烽火台後面還有多少處烽火台?每個烽火台駐守的將軍都是何人?江陵城的守將又是何人?」
「喏…」身旁的侍衛拱手去拷問。
呂蒙卻是望著那烽火台上碩大的「漢」字旗幟,微微搖頭…
最後,他轉身回船上去,下意識的脫口出四個字:
——「螳臂當車!」
待得登上船舶,呂蒙舉起令旗,「楊帆,啟航!下一個!」
…
…
樊城外,一幅巨大的沙盤擺放在大帳的中間!
只是…大帳內的所有人面色凝重。
至於緣由,無他,昨夜的第二次攻城又失敗了,如果說第一次攻城的失敗,還可以用「大意輕敵」來搪塞,那麼這一次…
要知道,昨夜指揮攻城的乃關羽本人,調動的兵馬幾乎是整個軍隊,絕不是關羽口中所謂的「五成」。
可…血色瀰漫的攻城戰後,樊城依舊像是固若金湯一般,關羽尤自忘不了城樓處敵軍的主帥陸遜在笑著大喊,「關將軍下一次攻城是什麼時候?」
陸遜的這一句話…幾乎在挑釁著關羽心頭全部的驕傲。
「父帥,孩兒調查清楚了,樊城之所以難攻,不止在於魏軍…更在於百姓,樊城內軍民一心…幾乎所有百姓都在城樓下遞送物質,女人為將士們送飯洗衣…故而…」
不等關平把話講完…
廖化的聲音也傳出,「這是因為君侯水淹江陵,擊潰了魏軍的同時,也讓荊州百姓畏懼君侯,同仇敵愾呀…如今的樊城百姓怕君侯也如此…所以…」
「那怎麼辦?」給關羽提刀的周倉凝眉問道:「總不能因為樊城軍民一心,就不打了吧?」
「打自然是要打,但不能急攻。」王甫提議道,「大魏治理荊州這麼多年,如今看來…是破得人心,君侯水淹江陵,暫時是失了人心…故而,急攻不利於己…緩圖或許能等到契機!」
「緩圖?怎麼緩?」廖化問道。「糧食就只有十日的,輜重、攻城器械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運送過來!陛下那邊又催得急…君侯倒是想緩,緩的了麼?」
眾人爭執不下…
「好了…」關羽終於開口,那緊閉的眼眸緩緩睜開。「本侯看出來了,單憑如今的雲梯怕是破不了樊城,十日也拿不下襄樊,且問問那糜芳、劉封、孟達,糧草與攻城器械運送到何處了?本侯不是讓他們十日內送達麼?」
這個…
王甫似乎知道一些,連忙稟報道:「回稟君侯,一早收到的急件,是糜芳將軍與劉封將軍寄來的,說是…糧草與輜重遭遇沼澤地帶,部分陷落…剩下的也多已浸水,無法運送,說是十日內必定運送不到…」
此言一出…
肉眼可見的關羽的表情全變了,「砰」的一拳,他的拳頭砸在了桌桉上。
「糜芳、劉封、孟達誤本侯大事,看起來當初的軍棍還是打少了!」
呃…
眾人愕然。
就在這時。
「報…君侯,諸葛丞相來信!」
一名信使迅速的從身後竹筒中取出信箋,第一時間遞給關羽,關羽展開…原本還沒什麼,可隨著信箋內容的深入,他「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