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典韋永遠無法忘記…
哪那一個執念,典韋埋藏於心頭。
就在不久前,那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陳留郡南城門下,他典韋與呂布針尖對麥芒,大戰一場。
兩人算是打了個旗鼓相當。
可典韋尚武,在與呂布交手之前,他原本信奉的是「一力降十會」,憑著絕對的力量,不會有人是他雙戟的對手。
可與呂布的交手,讓他發現了自己的弱點與差距!
無論是馬術、還是人戟合一,呂布的兵馬嫻熟、無雙武技縱是他典韋再練上五年、十年也未必追得上。
想要戰勝呂布,想要擊碎這個執念,就只能另闢蹊徑。
昔日陸羽公子提到過這鍛鋼,陸羽公子曾言道,若是能鍛鋼成功,那以鋼為基,鍛造的武器必能斬石斷金、削鐵如泥。
誠然,他典韋人戟合一的本事比不上呂布,可若是兵器的鋒銳程度遠勝呂布,甚至如陸羽公子所言,精鋼戰戟若是能劈碎呂布的方天畫戟,那…兩人未來的交鋒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便是為此,便是心存戰勝呂布的這股執念,此刻的典韋全神貫注的盯著熔爐,盯著其中鐵質的變化…
這已經是兩天來,他第無數次的嘗試用液態的熟鐵灌入生鐵…他記得很清楚,此前十三次全部失敗了,而這第十四次,他做出了全新的調整,會成功麼?
反觀典韋,他依舊沒有注意到陸羽。
那匠人則還在向陸羽細細的講述。「典都統這兩天幾乎沒有睡覺,累了就在熔爐旁的地板上躺一會兒,餓了隨便塞進肚子點兒什麼,他…就像是魔怔了一般。」
講到這兒,匠人眼眸轉向典韋。「唉…咱們鍛鋼這麼久,都知道,縱是陸公子的方法不錯,可這鍛鋼步驟複雜,需要反覆的嘗試,哪裡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典都統似乎有些急於求成了。」
言及此處,匠人似乎意識道自己休息夠了,當即再度朝陸羽拱手。「陸公子,在下先去協助典都統了…」
「去吧…」陸羽示意他不用管自己,待得匠人步入典韋的身旁,兩雙眼睛均凝視向熔爐,其中的每一個變化盡收眼底,目不轉睛…
熔爐旁很熱,不過片刻的功夫,這匠人已經汗流浹背,而典韋更誇張,汗水浸透的衣服上幾乎貼身,勾勒出健碩的八塊腹肌。
整個身軀處處凹陷的就是四個字——孔武有力,而堅毅的眼眸中似乎也有兩個字在不斷的閃爍——堅持。
呼…
陸羽長呼口氣,一時間,他很佩服典韋…
想想也是,他跟昭姬姐愉快的玩耍時,典韋在鍛鋼;
晚上,他跟填房丫鬟學新的姿勢時,典韋還是在鍛鋼,雖然學新的姿勢也很累,可想想典韋…陸羽感覺腰上頓時變得有力氣了不少,天晴了,雨停了,他感覺自己又行了。
轉過頭,正看到曹沐那驚駭的目光…
儘管距熔爐還有一定的距離,可她身上的香汗不斷的流出,上半身有點濕身的味道。
當然,曹沐還顧不上這些,讓她驚詫連連的地方在於,為什麼…熔爐旁那麼炙熱的溫度,這幾個大漢能抗住?
他們就算是鐵做的,也要融化了吧?
還有…
為什麼,他們都能做到,為了鍛造一種材質,數天來都待在這邊,甚至連最基本的吃飯、睡覺都能放棄掉,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呢?
「看到沒?」陸羽適時開口…餘光瞟向曹沐,這邊也很熱,曹沐的上半身一濕,輪廓就顯得格外清晰,這難免讓陸羽的眼眸中一陣恍惚…
「你剛剛也聽到了,這就是鍛造!」
「不誇張的告訴你,哪怕是典韋這樣,在這邊待了這麼長時間,幾乎每天不睡覺,可還是一次次的失敗,距離成功依舊很遙遠。」
「但他可貴的地方,就是每次失敗沒有氣餒,而是再度一次次的重複,這不過是為了那渺茫的成功的希望,現在,你覺得鍛造…或者說,還覺得『百工』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是一件下人該做的事情麼?」
陸羽覺得有必要給曹沐普及下新時代的「工匠精神」,工匠嘛,在任何一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