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皇宮。
曹操高坐龍座,眉頭鎖成一字寬,正陰沉著一張臉,盯著手中那道《討曹賊檄文》。
殿中則是一片喧譁。
秦國的文武重臣們,一個個是竊竊議論,每個人口中所說,皆是關於漢國的大舉來攻。
言談神情間,焦慮底虛的氣息,在眾臣間瀰漫。
「啪!」
曹操將手中檄文,狠狠的拍在了案几上。
大殿之內,眾臣立時噤聲,小心翼翼的望向了曹操,沒人再敢喧譁議論。
「大耳賊何其猖狂,竊奪我并州半年不到,便急著起傾國之兵,再犯我大秦!」
「此戰,大耳賊起四十餘萬大軍,可謂是起傾國之兵而來,朕看他是勢在必得。」
「諸卿,現下我大秦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際,朕與爾等的性命,皆繫於這一戰之上。」
「如何抗擊敵寇,守住我大秦社稷,爾等若有良策,無需再心存顧慮,速速道來才是。」
曹操期許卻不失凝重的目光,掃望著眾臣。
「陛下,臣…」
作為秦國頭號謀臣,郭嘉義不容辭,當即便要進言。
「陛下,臣以為劉備雖來勢洶洶,卻不足為慮!」
張松搶先一步,打斷了郭嘉,眉宇間依舊洋溢著一股傲色。
「我益州有三峽之險,武關與潼關皆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而關中以北多山,從并州轉運糧草即是崎嶇不便,路途又遙遠。」
「故臣以為,這一戰我們占盡了地利之險。」
「而此戰不同於并州一役,我軍兵力不足,經由擴軍募兵後,以我軍現有兵力,已足夠守住各處雄關險隘。」
「臣的禦敵之策也很簡單,陛下親率主力於潼關拒擋劉備所統偽漢主力,諸將各率精銳駐守其餘各處關口險隘。」
「陛下當嚴令諸將,無論漢軍如何誘戰,無論發生了什麼,皆需拒守關城,不得派一兵一卒出關與敵交鋒。」
「如此一來,只要我們占據險要,拒守不戰,便能利用地利之險,抵消漢軍的兵力優勢,與漢軍形成持久僵持之勢。」
「這般僵持下去,縱然劉備國國雄厚,握有九州之地,最多對峙半年,其國力也難以支撐四十餘萬兵馬消耗,必無功而退。」
張鬆手指著懸掛於壁牆上的巨幅地圖,口若懸河的指點江山,頃刻間為曹操鉤勒出了一幅禦敵藍圖。
前番并州一役,他被曹操留在了長安,沒能施展自己的「超凡智謀」,心中始終憋了一口氣。
今日這場朝議,關乎秦國的生死存亡,張松自然是迫不及待,想要展示自己的智計。
甚至不惜打斷了郭嘉的進言。
而這禦敵戰略一氣呵成,顯然也是事先醞釀了許久,只等著今日在朝會之上大出風頭。
曹操聽著張松謀劃,緊皺的眉頭,漸漸松展開來,臉上陰雲也消散大半。
他忽然發現,丟了并州的後果,似乎也沒那麼嚴重。
他的大秦國,依舊據有地利之險,憑藉著關中四塞之固,依舊能抵消漢軍兵力國力上的優勢。
「嗯,永年的禦敵方略甚合朕心。」
「如此看來,大耳賊縱然起傾國之兵而來,朕亦無需畏懼。」
曹操微微點頭認可了張松的獻策,遂望向眾臣:
「朕決意用永年方略,憑藉我大秦山河之險,盡起國中之兵抗擊偽漢!」
「眾卿,爾等以為如何?」
秦國眾臣們紛紛點頭,多也認可張松的方略。
張松捋著稀稀落落的幾綽細髯,嘴角上揚著弧度,臉上毫不掩飾自得。
郭嘉被張松搶了風頭,咽了口唾沫,便想要補充幾句。
就在他想剛要開口時,賈詡又站了出來,搶先一步說道:
「陛下,臣以為張永年的禦敵方略,確實是萬全之策。」
「但臣以為,有一處至關重要之地,張永年似乎是有所疏忽了。」
這位毒士,在這個秦國生死存亡之際,一改了往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