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防線失守?
漢軍以浮橋過河?
三萬漢軍已於南岸立營?
他和龐德竟遭慘敗?
這一連串的震驚噩耗,如若一道道驚雷,無情的轟劈在了曹操頭頂。
他不光是馬鞭脫手,更是震到頭暈目眩,幾乎從馬上墜落下去。
「陛下!」
典韋郭嘉幾人,匆忙撥馬上前將曹操扶住,將他從戰馬上扶了下來。
一旁賈詡一聲嘆息,自己的不詳預感,終於還是成真了。
「果然能想到架設浮橋過河,如此史無前例之計,必定出自於那蕭方的手筆。」
「此人之智,我是望塵莫及,望塵莫及呀」
賈詡苦澀著一張臉,搖頭嘆息,眉宇間流轉著無可奈何之色。
張松則是僵在了原地,顧不得去攙扶曹操,一張臉鐵青僵愕,混身皆在瑟瑟發抖。
曹真之敗,他豈能不知道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他為曹操構建的渭水防禦戰略,就此破產。
漢軍在渭水南岸立穩腳跟,渭口勢不能守,潼關也勢不可守。
曹操現下能做的,只剩下即刻西退,退回長安。
潼關門戶大開,漢軍數十萬大軍將暢通無阻,沿著渭水兩岸,浩浩蕩蕩的殺奔長安而去。
前路一馬平川,再沒什麼能阻擋劉備兵臨長安城下。
而漢軍的糧道也將暢通無阻,洛陽的糧草可經由潼關,沿著大道順利的運至長安前線。
曹操還怎麼守長安?
長安若失守,關中便將不保,秦國最精華核心之地,將就此落入劉備之手。
秦軍的滅亡,也將進入倒計時!
一切的罪魁禍首,便是他的獻計失算。
張松越想越是恐惶,額頭冷汗刷刷直滾。
自己自命不凡,傲慢自負,在秦國眾臣間不得人心,樹敵不少這他自然清楚。
先著仗著曹操的信任寵幸,自然可以無視那些對他不滿之人。
可現下自己計策失算,令秦國陷入如此巨大的滅國危機之中,曹操雷霆之怒頃刻將至。
介時這幫對自己不滿的大臣們,趁勢落井下石群起攻詰,自己還有好果子吃嗎?
張松眼珠轉了一幾轉,搶先衝著曹真二將質問道:
「你二人可是有三萬大軍,還有一萬精騎!」
「縱然漢軍踏橋過河,縱然他們在南岸立了營,你們焉能如此慘敗?」
他將矛頭指向了曹龐二人。
哪怕曹操怪罪下來,至少有人幫自己分擔罪責,這口黑鍋不能全由自己來背吧。
曹真心頭一震,眼珠飛轉過後,忙是拱手:
「陛下,臣見漢軍立營,當即盡起大軍猛攻,想要將漢軍趕下渭水。」
「臣原本死戰,幾乎就要攻破敵營,誰料龐令明竟為馬超所大敗。」
「正因如此,方才導致臣的步軍潰敗,進而全軍失利。」
曹真當然也不想背鍋,便學著張松,把黑鍋扣在了龐德頭上。
這口黑鍋一扣,瞬間令張松眼中精光一閃,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陛下,臣——」
「陛下!」
張松打斷了龐德的辯解,厲聲道:
「龐德所統,乃是我最精銳的西涼鐵騎,戰力冠絕天下。」
「他若肯力戰,縱然不能破了敵騎,也斷然不可能大敗。」
「臣以為他必是見了馬超,顧念著舊主的情份,不肯全力死戰,才為馬超所敗!」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臉色一變。
原本暈眩失神中曹操,驀然間仿佛被冷水當頭潑醒,猛的睜開眼睛,驚怒的眼睛看向龐德。
素來多疑的他,顯然是被張松這番話觸動了敏感的神經,對龐德起了疑心。
龐德則是大怒,指著張松斥道:
「張永年,你胡說八道,血口噴人!」
「我怎麼就沒有死戰了?是因為漢軍部署了連弩,我為馬超殺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