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劉備在重敘去年姜載的計策之時,姜載卻遠沒有去年那般意氣風發。
至於原因嘛,或者可以說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他姜載去年剛剛穿越沒多久,覺得什麼都是他這個穿越者能解決的。
而如今呢?
他姜載連續兩撥被李儒和沮授二人壓得抬不起頭,現在他正在心中懷疑他究竟能不能扮演好謀士這個角色呢?
「繼學,你說,我們應該在哪兒紮營?」
正當姜載在自我懷疑之時,他耳旁突然傳出一道猶如虎豹一般的吼聲,嚇得他姜載的心砰砰直跳。
「張飛,你在吼什麼?」姜載連拍心臟,口中也不叫張飛「翼德」了,直接稱呼了他的姓名!
然而張飛卻不生氣,反而撓著頭,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畢竟他也知道他的嗓門有些大,姜載不拔劍來砍他,那就已經算是姜載脾氣好了。
「繼學,你在想什麼呢?我剛剛在問:『我們應該在哪紮營?』」
「在哪紮營?」姜載口中重複了一下,就立刻又變回一張苦瓜臉。
在哪紮營?
張飛問的倒是輕巧,但是太行山系那麼大,鬼知道那五萬人會選擇從太行山的哪一處出山!
而且他和張飛只有五千人,就算再加上公孫越還沒到的兩千騎兵,那也才是七千人!
而七千人又能幹什麼?
姜載不用算都知道,七千人就算是排成一排,也不能把常山境內的太行山圍起來。
「繼學,你倒是說話啊!」張飛急了,他眼睛瞪得老大,鬍子都像鐵一般硬了起來。
「翼德別急。」姜載安慰了一句,然後開始觀察附近的地形。
現在他們正在走上坡路,抬頭就能看見太行山系。
姜載坐在馬上向遠方眺望,太行山脈拔地而起,任何城牆跟他想比,都要像小孩仰望大人那般,仰視太行。
而太行山上也並不是全被樹木覆蓋,姜載可以看到,太行山上的樹木就像是年輪般,在山壁上一圈一圈得生長,而在圈與圈的間隔處,卻顯露出灰黃的土石壁。
「真是巍峨太行!」姜載不免稱讚一句,那些灰黃的土石壁給了他一種蒼涼之感,這種蒼涼是由古自今、歷經萬年、億年,才能形成的。
「繼——學!」一旁的張飛拖著聲音,不耐煩地問道。
「好了,翼德。其實我也不知道在哪裡紮營,畢竟太行山那麼大。」姜載現在也認命了,足智多謀的人設也不保了,乾脆實話實說道。
「繼學!你怎麼會不知道?」張飛疑惑,在他心中,姜載的智慧「無所不能」。
「我的確不知。」
姜載攤攤手,建議道,
「翼德,我認為我們應該後撤,並且聯繫常山各縣,讓他們看到賊兵,就立刻來報。」
「這樣啊!」張飛有點不情願,他嘟囔著,「要是那姓褚的小賊在這裡,他或許能猜出那五萬賊兵的路徑。」
張飛口中姓褚的小賊,就是褚燕。
張飛和褚燕在去年黃巾之亂時結仇,現在即使知道褚燕降了他大哥劉備,也依舊「小賊」,「小賊」地叫著。
「嗯?褚燕或許知道?」雖然張飛說的是無意之語,但卻提醒了姜載這個聽者。
「是啊!那小賊自去年,就在太行山躲著我張飛。所以他一定熟悉山裡的溝溝道道,知道那五萬賊兵會從哪裡出山。」
「翼德,你說得沒錯!」姜載的眼神突然一亮,他突然想起了他可是穿越者,有外掛的穿越者!
想及至此,姜載又意氣風發起來了,他說道:
「翼德,我們就在此處紮營!」
「此處?」張飛瞪著眼睛。
「沒錯,此處!」姜載用手指指了指這裡,意思很明確,就是原地紮營。
「好,那就此處!」張飛從善如流,開始指揮手底下的士兵安營紮寨。
夜,繁星點點。尤其是在太行山里,抬頭就能看天上的星星在一閃一閃亮晶晶。
傳聞後來的司馬懿夜觀星象,發現有一將星下墜,就知道他的老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