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文淑沒有說話,而是耷拉著腦袋,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許久,她輕輕嘆氣,她似乎下定決定般朝夜臨風身邊走去,一邊走,一邊還在翻著東西。
夜臨風把玩著這把宋朝名刀,似乎在考慮該從哪個部位下手。
無論是刀還是槍,夜臨風都能夠熟練運用,可是他更喜歡用刀,享受刀刺穿她脖子的時候。
「夜先生?」文淑走到夜臨風身前,將布袋裡的護身符遞給他,「夜先生,這些都是我這幾日來製作好的護身符,還請您千萬要記著帶在身上,以免出任何問題。」
「我不在您身邊了,您可千萬要保護好自己。」
夜臨風眸光微滯,看著文淑一心一意為他好,她的眼神里只有他,全神貫注的看著他,認真而且溫柔。
不慘任何雜質。
「夜先生,我雖然不知道您為什麼非得要了我的命,但是只要您開心,哪怕要我死多少次,我都心甘情願。」
「但是,唯有一點,我希望您能好好保護自己的身體。」
「您還記得我給過您的紅繩嗎?那條紅繩我幫您檔了一次災難,現在也就沒用了。」
「我原本想再多給您幾根紅繩,可是」文淑頓了頓,難過的低下頭,讓人感到她的委屈和無奈,可偏偏她還在對著他笑,
「這種紅繩可是得用我的血長期澆灌才有效果,可是,如今我已經沒時間了,但是這些護身符還請您務必收好。」
「雖然沒有紅繩好用,但是它們也一定能護您平安的。」
說完,文淑的眼睛已經濕潤,紅通通的,與她蒼白無血的皮膚相比,更襯淒涼。
她用了吸了吸鼻子,使勁的擦了擦眼淚,最後簡單的沖夜臨風微微一笑。
也不再理會夜臨風到底想不想要,她直接將那些護身符全部塞給他,然後轉身,沒有絲毫猶豫的走到他的刀旁,身子微微顫抖。
「我準備好了。」她背對著他,不敢看夜臨風,只是那雙小手暴露了她的恐懼。
夜臨風這個人警惕意識太強了,想要得到他的信任,只能冒死一次。
她已經給自己帶上了止疼符,再加上自身身體的自愈能力本身就比其他人要強很多,估計可以扛得住夜臨風這幾刀。
文淑暗自咬牙,只要等她順利活過這一年,讓她過了這劫難,她勢必要讓夜臨風跪在她腳下唱征服。
「」
夜臨風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符紙,眸色複雜。
然而,文淑卻明明害怕得緊,卻又不曾說一過一句求饒的話,甚至連個「不」字都未曾提過。
文淑確實在「害怕的發抖」,可惜她是因為太冷了。
體內的寒意正在席捲整個身體,冷的她幾乎受不了。
要不是她替夜臨風抵擋過一次災難,導致體內的寒冷更重,不然她也未必過不去。
夜臨風逐漸靠近,她的體內感受到陣陣暖意,稍微壓制了點寒涼。
即便明知道夜臨風靠近是為了折磨她,可體內的寒氣將她折磨得更慘,再加上有止疼符,她反倒不怕夜臨風不來了。
反而,更加期望夜臨風能趕緊來。
文淑的唇角微勾,夜臨風正好走到文淑前面,恰好看到了這個笑容。
純真純粹,單純可愛,天真爛漫,沒有害怕,擔憂,恐懼
難道真的有人不怕死?
不,不可能。
他遇到過許多求他饒命的,死了詛咒他的,帶著恨意死去的。
不可能有人不怕死。
然而,文淑不僅沒有對死的恐懼,害怕,反倒還關心他的安全,給了他這麼多的護身符這到底是為什麼?
夜臨風不知道這彎彎繞繞,還有這莫名其妙的情感到底是什麼。
他煩躁的撓頭。
最後,他還是決定舉起刀,可就在舉起刀的那一瞬間,他仍然沒有看到文淑臉色有一絲恐懼。
刀鋒划過,本該鮮血淋漓,然而僅僅飄落了幾根秀髮。
冷淡的鳳眸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冷峻,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