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躺在床上的糰子,整張臉已經黑成了鍋底,糰子對於我來說,重要性用膝蓋都能想到。
可是我竟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無比虛弱的躺在病床上,每次有人過來詢問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會整個人裹進被子裡瑟瑟發抖。
這還哪是之前那個活潑伶俐的糰子?!
白媚娘!
白媚娘!!
我看著糰子抱著厚厚的紗布的琵琶骨,覺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當時如果我能早點發現那件事,就不至於落到那些賤人的圈套里了。
又怎麼會害的這個孩子變成這個樣子?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嵐山在醫院守了我整整三天三夜,看著她臉上濃密的黑眼圈,我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覺得自己沒用過。
我把當時發生的事情和嵐山說了一下,然後就看著他滿臉震驚的盯著病床上正在大口大口的吃著白粥的糰子,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溜了下來。
「這孩子?」
「現在醫院的檢查基本上已經結束了,但是琵琶骨上的太重,裡面的筋腱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主治大夫說,只能勉強不讓病情惡化。」
我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臉,根本就沒有辦法想像他一個孩子是怎麼忍受那樣的疼痛的!
更不知道白媚娘是怎麼狠心的在這個孩子身上下手的!
「而且要是後續治療跟不上的話,糰子很有可能這輩子都抬不起胳膊了,他之前還在和我說想要去學習畫畫呢,我要是早點答應他....」
「這件事情不怪你,誰也想不到後面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唉....你別太自責了,自從來了醫院,這麼多天你一頓好飯都沒吃上。」
嵐山伸手將自己臉上的眼淚抹了下去,整個人將身子靠近了我的懷裡,顯示著難得一見的溫柔。
「我沒事,這段時間倒是辛苦你了,照顧我們這些人。也算是我....對不起你吧!」
「放屁!我不要你的對不起!」
嵐山說著,整個人從我的懷裡掙脫了出來,然後看了看四下無人,揚起手一巴掌就打在了我的臉上。
嵐山看著我,我也看著她,良久之後,我扯著嘴角很是難看的笑了笑,隨後就將自己的臉埋在了床單裡面。
「答應我...不去行嗎?」
「我做不到....嵐山,我做不到啊!白媚娘害了那麼多人,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在傷害別人了....我做不到啊....」
我說著說著,語氣倆面對餓哭腔越來越嚴重,整張臉都埋在床單裡面,伸手將嵐山的腰身摟在懷裡。
只有嵐山在身邊的時候,我可以暫時望去之前的種種麻煩事情,將自己全身心的都依賴在嵐山的身上,完全放空自己。
可是這次,我滿腦子都是白媚娘逃走的時候的那副得意的嘴臉。
光是想想都讓我恨得牙痒痒。
「你要是想去,就去吧,不過你要記得,你身後還有家人,還有朋友,還有那麼多想等著你回來的人,你要是真的沒能回來,我們這些可能就會承受無休止的報復!你要是真的忍心,就以死相逼吧!」
嵐山的話讓我一愣,隨即我意識到可能是我真的忽略了她們的感受,無休止的怪事情,隔三差五的傷痕累累渾身血污。
我好像真的沒有在意過這些關心,愛護我的人看見我那副模樣,會有多擔心....
「我知道了,我會回來的。」
「冤冤相報何時了啊,你啊,就是做事太隨心了。」
嵐山得到了我的答覆,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轉身拿起一旁的蘋果開始削皮,我看著白嫩嫩的果肉,和低眉順眼的削蘋果的嵐山,暗自在心裡下定決心,我一定要活著回來!
而且那個白媚娘雖然逃走了,但是她也一定不太好過。
我給她送的那份大禮現在也應該見效了。
長年生活在那個陰冷潮濕的地方,久久不出來走動,一出現就弄得各處民不聊生,也應該讓她嘗嘗苦頭了啊!
不然的話,還真是枉費了我為她準備的那些東西了!
「這蘋果還是你切的最好看,我就削不到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