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終於理解了愚公移山的意思,也終於明白開山匠的意義。
之前我一直想不通,一直在抱怨,為什麼都是我,為什麼,所有的一切都要我來承擔。
這個時候,我終於知道了,這就是我的宿命,是開山匠的宿命,每一個太平盛世,都是有流血犧牲換來的,不管是現中的警察士兵,還是我們這種被大部分人所遺忘的開山匠。
每一個人的存在,總歸有他的意義,我是開山匠,從我選擇了開山匠這條路的時候,就應該要想到我所要承擔的東西。
我堵上後面的出口,看著面前暴怒的男人,笑了一下。
「怎麼樣,你現在還是認為黑暗是無可取代的嗎?」
他一把握住我的喉嚨,我的雙腳離地,我感覺呼吸不過來,但是我仍然用那種眼神看著他。
我的雙手在後面慢慢摸索開山鏟,掙扎了半天。終於摸到了,我剛剛把開山鏟拿過來,他就趕緊收回手。
終於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我就像是重新獲得了新生,我抬頭觀察他的反應,他撫摸著自己的手掌,臉上的表情很猙獰,看來剛剛他真的很痛苦,我也知道了,沾染了鮮血的開山鏟是他們所害怕的東西。
我站起來,看著面前的男人。
他還想要上來對我下手,我已經握緊了開山鏟,閉上眼睛開始回憶愚公移山的秘法。
當時覺得好玩。我記住了一點。
燒了紙錢,我把剩下的灑在空中,一邊念道:「百鬼夜行,生人死祭,血月初擁,何來光明!」
怪不得,當時聽到血月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就覺得好熟悉,現在看來,是真的有用,所有的東西都在口訣裡面了,血月,死祭……
他冷哼一聲,「你以為有用嗎?」
「有沒有用,試一下你才知道。」
我拿出開山鏟,把手在上面抹了一下,他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臉色變了一下。
我拿出開山鏟,後面的山已經開始移動了,我繼續念咒語,繼續看著前面的動靜。
男人並沒有什麼動靜了,反而是嵐山的墳墓裡面開始發生了變化。
我看著,覺得很心慌。
難道真的逃不掉了嗎?難道我和嵐山,真的註定要兵戎相見?
我閉上眼睛,小心掩飾著眼裡的不舍。
棺材月光的照射下看起來更加的刺眼,那個大紅色的棺材,就像是一個能夠吸血的魔鬼。
我聽到了木材碰撞的聲音,順著聲音的來源看過去,嵐山的墳墓裡面有一個人站起來。
我看著這個身影,覺得很熟悉,又覺得很陌生。
她轉過頭,一身大紅色的嫁衣,黑色的披肩長發,眼睛還是暗黑色系的妝容。
這樣的嵐山是我從來都沒有看到過的,妖嬈,絕美,帶著悽美和頹廢的感覺,如果非要用一種花來形容她,我覺得只有彼岸花了吧,生長於地獄之中的黑暗,有著妖嬈的身姿,還有傲世一切的眼睛。
男人伸出手,對著嵐山說道,「過來吧,我的夫人!」
聽到夫人這個稱呼,嵐山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她就過來了,她走得很慢,我的目光沒有從她的身上移開過。
她看著男人伸出來的手,目光移過來看了我一眼,我搖頭,「嵐山,你不是什麼夫人,你是嵐家大小姐,你是金身外仙!」
嵐山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眼睛往我這邊看,我們對視的時候,她眼中鋒利的光芒漸漸消失。
「嵐家大小姐……」
「對!」
我點頭,「你是嵐家大小姐,嵐家是苗疆蠱毒世家,難道你都不記得了嗎?」
「我……不記得了……」
嵐山的眼神漸漸暗淡,我看到她的這個樣子,說不出的心疼。
還想要說什麼,後面有一個很重的力道,我重重的撲倒在地上。
我抬頭看著嵐山,她的眼裡分明有著不忍。
男人站在嵐山的身後,伸手去捂住她的眼睛,「你是我的夫人,是我的夫人……」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是在蠱惑嵐山。
他拿來手的時候,嵐山還在閉著眼睛。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