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你是在一棟爛尾樓里,受到不明人物的攻擊而昏倒?」石店長——他圍裙上有塊銘牌,表明了身份——微微皺起眉頭。
「是的,而我並不清楚為什麼醒了以後,會在這裡。」一塊新鮮的黑森林蛋糕下肚,加上熱氣騰騰的牛奶,王小寶感覺自己完全活了過來。
「我也不清楚。」石店長回答,「早上一出門就看見你倒在門口,嚇我一跳。」
他頓了頓,試探著問:「你昨天心情不好?」
「很糟糕。」王小寶笑笑,「昨天壓力太大,一時想不開。」
「一時想不開沒關係。」石店長說,「誰沒幾個過不去的坎兒呢。」
王小寶笑而不語,她能翻過九十九個坎,但是癌症?呵呵。
「謝謝你的收留和食物。」她再次道謝,「我能提供的報答很少,」王小寶掏口袋,除了□□以外,現金只有一張綠票子毛爺爺和兩張紫票子毛爺爺,「……有什麼工作需要我幫忙的麼?」
石店長顯得有些訝異:「工作?」
「是的,感謝你的收留。」這個社會人情如紙,能收留陌生人的人,如果不是另有企圖,就真鳳毛麟角了。王小寶沒有欠人情的習慣,趁著她還活著,能還多少是多少。而如果對方有所企圖……她覺得自己沒什麼值得對方企圖的,要命一條而已。
不過,她想回原處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然而現在絕對沒有再去跳一次樓的想法了。
「我並不需要你報答什麼。」石店長擺擺手,「只是覺得一個小姑娘在外頭昏著不合適……」忽然櫃檯電話響起,他說聲抱歉起身去接。
櫃檯離著不遠,王小寶聽見一個陽光十足的大嗓門:「店長店長,實在對不起,上午打球出了點事,我腳輕微骨裂,大夫說至少一個月不能下地,沒法去您那兒打工了……」
石店長眉毛皺了皺,聲音充滿擔憂:「好的,沒問題,你先慢慢養傷,錢夠用麼?前幾天兼職的費用,我直接轉給你吧……嗯,不急,隨時歡迎你來。」
電話掛斷。
石店長轉身,不由一愣:「你這是……」
王小寶站起來,微微鞠躬:「店長,我在星某克打過工。」她掏出身份證,自我介紹,「我叫王小寶,x校大四學生。在您這裡做一個月兼職,不要工資,只要您給個住處就好。」比如小閣樓。
她倒是還有個宿舍,但是咖啡館的工作往往晚上十一點才結束,回到宿舍都凌晨了,既沒有公交,也麻煩宿管阿姨。況且那個宿舍還能住幾天呢,轉眼間就得離校了啊。
倒是石店長,一驚之下,為難地表示不同意見:「這樣不好吧……你也看到了,我這裡前店後家,孤男寡女的……不方便。」
「店長您放心,我在休息時間,絕對不會出現在您的視野里,ok?」王小寶一旦做了決定,便迅速進入角色,連稱呼都改了。
石店長猶豫再三:「……那就麻煩你了,你也看到我這裡情況很簡單。包吃住,全日工作,早十點到晚十一點,平時沒有客人,隨時可以休息。每周單休,工資一天八十,月結,你看可以麼?」他還是給了工資,雖然不高,考慮到還包吃住,這已經很厚道了。
「謝謝店長。」王小寶一鞠躬,「我出門一趟,回宿舍拿幾件換洗衣服,回來就能開始工作。」
「……好的。」
目送王小寶向著x校的反方向遠去,石店長若有所思,順手將咖啡館門口「暫停營業」的牌子翻轉過來。
王小寶說自己在星某克打過工,確實如此,不然她也沒底氣提出咖啡館兼職。
她說要回去拿換洗衣服,也確實沒有說謊。店長好人得有點迂腐,不過她是真心實意想要通過勞動來報答的。
但是,現在的重點並不是幾件衣服,而是先回爛尾樓。
憑藉昨天的記憶,王小寶在一塊顏色略深的地方,找到小半個紅酒瓶,正是有段木塞的瓶頸部分。
玻璃茬口殘留著液體乾涸的痕跡,暗紅色。
——略帶血腥。
血?王小寶忍不住一鬆手,瓶頸落地。她真闖禍了。昨晚心煩意亂,也不清楚下面究竟是怎麼個情況,她又不是專業人士,不懂得根據現場痕跡判斷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