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下的溫度確實是異於常人。
江清檸連忙取下他脖子上的圍裙,「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沈烽霖見她扶著自己胳膊,隨後與其說的攙扶著他離開廚房,還不如說是她在強拉硬拽將他帶離這瀰漫著濃煙的地方。
江清檸道:「我給你去找藥,你先躺好。」
沈烽霖拉住她的手,「剛剛在公司已經吃過了。」
江清檸點頭,又跑進了洗手間,須臾,拿出濕毛巾貼在他的額頭上,「你出了好多汗。」
「中醫不是常說發熱出汗後就會退燒了嗎?」沈烽霖往著她身邊靠了靠,「檸檸,我可以抱抱你嗎?」
江清檸面頰一紅,羞赧道:「嗯。」
夜色更深,窗外的明月也羞答答的藏進了雲層里。
落針可聞的大廳里,有微風吹動帘子。
江清檸獨自站在落地窗前,牆上的時鐘重疊在十二的數字上,夜半的別墅區,鴉雀無聲。
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好像壓著什麼東西,很不安,很惶恐。
翌日,天色煩悶,恍若隨時都會大雨傾盆。
工作日的露天廣場,人煙稀少,再加上黑沉沉的天,周圍更是鮮少有人逗留了。
廣場上的咖啡廳,江清檸安安靜靜的坐著,她望著由遠及近的身影,拿起咖啡,呡上一口。
江清河言笑晏晏的坐在了她對面,一臉稀奇道:「接到姐姐電話,我還以為是我看錯了號碼。」
江清檸放下咖啡杯,似笑非笑道:「很意外我又回來了嗎?」
「姐姐能回來,確實是讓我有些驚訝,看來我上次的威脅,姐姐是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啊。」江清河臉上滿滿都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笑容,仿佛藏著劇毒,讓人望而生畏。
江清檸不以為然道:「老夫人現在這種情況,還能更糟嗎?可能是我一孕傻三年,正中了你下懷,現在仔細想想,你江清河本事再大,也不可能贏得過沈三爺。」
「哈哈哈。」江清河抑制不住的大笑起來,「姐姐原來想明白了,看來我還得另想辦法再把你趕走了。」
「當初蘇菲婭給你的藥,是想讓你弄死我,對不對?」江清檸目光灼灼的落在對方身上,為了掩飾自己的迫不及待,她刻意把話放的很慢,語氣很輕,讓人乍聽之下就像是無聊時拉出來嘮嗑的閒話家常。
江清河瞥了她一眼,「的確如此。」
「為什麼?為什麼你又用在了沈三爺身上?」
江清河背靠著椅子,笑意盎然,「我就是恨他,恨他毀了我的一切,他該死。」
江清檸壓抑著自己的怒火,語氣一如方才的鎮定自若,她道:「既然恨他不是更應該傷害他愛的人嗎?讓他也嘗嘗失去的滋味。」
「所以說當初是我太年輕了,只顧一腔恨意,忘了用最狠的方式。」江清河垂眸,整個人周身上下好像都散發著一種戾氣。
江清檸道:「不過你們的希望落空了,他還活著,我也還活著,我們所有人都還活著,相反她蘇菲婭惡有惡報。」
「你真以為你們就能好好活著?」江清河悠哉悠哉的端起咖啡杯,目光挑釁般的瞪著對方,「那種藥用在身體裡,就算現在相安無事,遲早有一天,也會慢慢的腐蝕人的身體,他沈烽霖,活不了幾年的。」
「啪。」江清檸拿起旁邊的水杯,全部潑在了江清河臉上。
江清河不怒反笑,「我不過實話實說,姐姐生氣了?」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
「既然不相信,為什麼這麼生氣?」
江清檸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這個女人的話,似真似假,讓人無從辨知,但憑著她的了解,七七八八都是信口雌黃的假話。
江清河擦了擦臉上的水漬,「蘇菲婭的話半真半假,姐姐可以選擇相信,也可以選擇不相信,只是啊,如果是真的,這堂堂沈三爺怕也是沒有幾年光景了,真是可惜。」
江清檸幾乎是雙手緊握成拳,「你給我閉嘴。」
「姐姐別害怕,你還年輕,咱們再找一個就是了。」江清河放聲大笑起來。
「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