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勤然一個激動竟是止不住地打嗝。
他們這是欺人太甚啊。
最後,在威逼利誘下,趙勤然當真立下了軍令狀,同樣掛在了床頭。
「哈哈哈。」沈天浩抑制不住的笑聲冗長且有力地迴蕩在整個樓層。
「三叔,你寫這玩意兒做什麼?連趙先生都跟著你一起寫,你們兩是中邪了嗎?」沈天浩笑得前俯後仰,如果可以行走的話,他估計都要奔走相告他家三叔的豐功偉績了。
「笑完了嗎?」沈烽霖問。
沈天浩很努力地控制著自己不笑出來,但一見古板到面癱的三叔會寫下這麼滑稽的軍令狀,他就控制不住面部表情,又開始笑了起來。
沈烽霖依舊是面無表情地瞪著他,最後一言未發的將紙筆放在了他面前。
沈天浩笑聲戛然而止,有些糊塗,「三叔,你做什麼?」
「你不是常說要跟我好好學習嗎?現在就是你表達誠心的時候。」沈烽霖生怕對方不知道如何寫,拍了拍身後的床頭,「模板在這裡,照著寫。」
沈天浩嘴角抽了抽,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既視感。
「今天秦媽的湯肯定會不夠,我勻一點給你喝。」沈烽霖說得大義凜然。
「三叔,我不想——」
沈烽霖一個眼神瞪過去,反問,「你這是想違背我?」
「不,不是,我只是、只是覺得我沒生病,我不應該——」
「你如果不想等一下吐出來,在喝湯前兩個小時,最好別吃任何東西。」沈烽霖善意地提醒著。
沈天浩之前以為自家三叔只是隨口說說,等秦媽把湯碗端上的時候,他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的親三叔向來都是說到做到,絕不打誑語的。
秦媽笑了笑,「大公子,喝吧,趁熱喝,這東西涼了更腥。」
沈天浩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拒絕,他甚至都想扔掉碗就跑出去,這玩意兒是人喝的嗎?
豬腦是好東西,湯也是好東西,可是這兩樣結合在一起,就是讓人怎麼想也想不通的東西。
秦媽怕他燙著,貼心的吹了吹,「聞著有點怪,但喝起來很滑口的。」
沈天浩閉上眼,視死如歸般抿上一口。
在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快從身體裡被抽離出來了。
他的嘴裡,全是元素周期的味道,他一手捂著嘴,一手滑著輪椅,瘋狂的跑進了洗手間,搜腸刮肚的一陣吐,別說早餐了,連昨晚上沒有消化的晚餐都一併吐了出來。
沈烽霖氣定神閒般端起湯碗,一小口一小口喝得津津有味。
沈天浩吐得快脫水了,他神色懨懨的靠著輪椅,有氣無力的說著:「三叔,這幾天辛苦您了。」
沈烽霖擦了擦嘴,「習慣了就好。」
沈天浩光是回憶起那股味又忍不住的想要吐了,他急忙捂著嘴,「我、我改日再來和您嘮嗑。」
江清檸剛推開病房門就見青頭白臉的沈天浩走出來,她不明白他為何會是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詢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沈天浩聽著罪魁禍首的聲音,頓時炸了毛,「你可真是一個禍害,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會是。」
江清檸不懂他為何突然給自己戴了這麼一頂高帽子,本想問問情況,但鼻子一聞,聞到了那股熟悉的豬腦味,瞬間恍然大悟。
沈天浩陰測測道:「你還覺得很自豪?」
江清檸眉頭微蹙,「你跟你三叔搶湯喝?」
「誰稀罕你那跟泔水一樣的湯?」
江清檸注意到牆頭上突然多出來的一張紙,再看看灰頭土臉一副快死了樣子的沈天浩,茅塞頓開,明白了什麼。
沈天浩咬了咬牙,「你以後離我遠一點,離我家三叔遠一點。」
「既然大公子也寫了字據,以後我會讓家裡多燉一碗湯,準時準點給大公子送去。」
「你敢。」
江清檸招了招手。
她身後的兩名保鏢走上前。
江清檸直言不諱道:「認準了,這是大公子,以後按時給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