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霆有些始料未及她會說出這番話,下意識地踩了踩剎車。
車速漸漸緩了下來。
徐萌萌笑如春風滿面,她點頭,「哪怕受盡非議,我也心甘情願走出這一步。」
陳霆的手越發用力地扣緊了方向盤,他壓著聲音,道:「徐小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徐萌萌堅定無畏地回答,「我很清醒,也很清楚自己的言行舉止,我知道我這種小心思可能是不對的,但我想做夢一場。」
車子靠邊停下。
陽光忽然穿透了雲霧,就這麼靜悄悄地落在了車窗上,照耀著車內兩人。
徐萌萌笑著笑著竟是兩眼含淚,她望著車前那一排已經光禿禿的參天大樹,繼續說著:「我可能是瘋了,也有可能是走火入魔了。」
「徐小姐,這種話,別再說了。」陳霆的聲音有些重,已經失了往日的溫柔,多了幾分凝重。
徐萌萌輕咬紅唇,聽著他決絕的一句話,不知為何,心好像突然被什麼東西給扎了一刀,不見血,卻痛得她想要大哭一場。
車子重新上路。
別墅前,齊氏見到駛入視線的車子,急忙疾步而去。
只是,當她看見了副駕駛位上的另一人之後,腳下動作一滯。
陳霆大概也沒有料到她會出現在這裡。
徐萌萌兩眼一眨不眨地看著車外顯然也是被自己嚇了一跳的陳夫人。
齊氏原本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她回過神,幾乎是惱羞成怒地撲上前,「你還敢出現在這裡?」
陳霆一把攔住她,「是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齊氏指著不要臉的狐狸精,道:「她都給你製造多大的麻煩了,你還要見她?這個時候不是應該避諱嗎?」
「為什麼要避諱?」陳霆反問。
齊氏氣得臉色直發青,她道:「現在有多少雙眼睛看著你,你還敢跟她出現在同框畫面里,你難道不知道她會害你顏面盡失嗎?」
「本是無中生有的事,如果我避諱了,倒顯得我理虧了。」陳霆自上而下的審視對方一番,「我們已經簽字離婚了,你沒有權利再過問我的私事。」
「我沒有簽字。」齊氏斬釘截鐵道:「我不會簽字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簽字的。」
「我已經給你留了三分面子,你如果非得執意如此,我們只能法庭上見。」
齊氏搖頭,不敢置信他會這般冷血薄情,竟然要鬧到庭上。
她踉蹌著後退一步,淚光閃爍,「你怎麼能這麼做?都是為了這個女人,是嗎?」
「這件事不關乎外人,你自己心裡清楚,為什麼我會這般決然!」
「你就是為了這個狐狸精。」齊氏咆哮而出。
陳霆一個眼神看過去,冷冽而陌生。
齊氏的氣勢明顯被壓了一頭,她哭的更是無法自控,「她無非就是比我年輕一點。」
「年輕?這算籌碼嗎?」陳霆輕笑,「你可以走了。」
齊氏不依不饒,「我都是為了你好,就算你不喜歡我,也不能害了你自己,你知道網上都在議論什麼嗎?」
「沒有人可以非議我陳霆,當他們敢無所顧忌造謠的時候,就該知道下場會是什麼。」陳霆目光倏地一沉,氣場全開。
齊氏心裡莫名的抽了一下,她在陳霆身邊這麼多年,幾乎很少見他這般模樣,猶如被激怒的一頭猛獸,正在虎視眈眈著自己眼前的獵物,伺機而動。
危機,前所未有的危機。
齊氏趔趄著退後一步,心中惶惶不安,「你要做什麼?」
「沒有人可以拿我的名譽來開玩笑。」陳霆一步一步逼近對方。
齊氏搖頭,「如果你真的知道這般嚴重,你就應該避諱,不再和這個女人見面,她就是一個禍患。」
「這其中誰得利最大,誰可能就是幕後操縱之手,不是嗎?」陳霆目光如炬,幾乎都快要將眼前這個女人看穿了。
齊氏被嚇得腿一軟,跌坐在地上,「你在胡說什麼?我會拿自己的名譽去讓人笑嗎?這種醜事,我會曝光?我還沒有那麼不顧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