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釋悔殘忍而篤定的表情,寧小凡便也猜出了七八分。
當年拷打魂羅時,八成他也是用的這種可怕的魂火,煅燒魂羅的靈魂。
讓他痛不欲生,最後無奈吐出了道統。
手段真是可怖至極!
寧小凡忽然覺得自己還是離這個世界太遠了。
曾經他以為李無常就是世間第一魔頭,可現在見到釋悔之後他忽然覺得,李無常那點事情,跟釋悔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你還有最後一秒鐘。」
釋悔冰冷的聲音,打斷了寧小凡的思緒。
「呵呵,真的嗎?」
寧小凡突然咧唇一笑。
「去死吧!」
「砰!」
就在釋悔發覺不好,用魂火去煅燒他的時候,突然眼前的靈體直接爆炸。
將他炸飛了出去,一連撞碎了七八堵牆,才勉強穩住身體。
魂體明滅不定,交錯了幾分鐘,才勉強穩定下來。
「不管你是誰,別讓我再遇到你!」
釋悔的聲音,如猛虎出籠,憤怒極深。
……
噗!
而將視角轉回世俗,天華大學外,永寧湖,湖心亭上,寧小凡突然張嘴,一大口夾雜著黑色血絲的淤血橫噴了出來,在湖面上迅速凝結成了一朵血黑色的花。
「寧教授,你怎麼了?!」
端木若曦緊張地道。
寧小凡望著她,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以為是蘇若溪在說話。
可那雙眼眸里,已沒有深情。
讓他絕望,到絕情。
「可能,是我的肺病又犯了吧……」
寧小凡咳嗽了一聲,有些虛弱地道「你知道,常年教書育人,用知識的奶粉哺育學生,吸入了太多的粉筆灰,老師大多都有些肺部的疾病。」
其實這都是扯淡,科學早就論證了,粉筆無毒。
只是伴隨著粉筆灰附著在上呼吸道,會產生疾病,但不會病變,也沒那麼可怕。
算是一種謬論吧。
可端木若曦卻深信不疑,關切的道「那,寧教授,您……」
「抱歉,若曦,我想今天的會面就到此為止吧。我們互留一下電話好嗎?馬上就是聖誕節了,到時候我約你出來玩。」
「……嗯,好的。」
端木若曦鬼使神差的點了頭。
雖然她知道,吳媚兒肯定會不高興,但不知道為什麼,腦海里就是有個聲音在告訴她,她必須這麼做。
或者說,算是一種執念?
是那個叫蘇若溪的女人,留在自己身上的執念嗎?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一個連自己身世都不清楚的人,連記憶都找不回來,談何其他呢?
二人互留電話後,寧小凡擺擺手,裝作有病的樣子,咳嗽了一路。
等走進一片樹叢之後,這才拔腿飛奔。
來到最近的一家酒店,開了個包房,反鎖房門,用靈氣將一切可能隱藏著攝像頭的地方全部屏蔽覆蓋之後,他這才拉開了遠古羅生門,踏入了百蠻山中。
噗通。
剛從遠古羅生門走出來,他便再也忍受不住靈魂炸裂之痛,直接昏倒了過去。
咣,咣,沉重的腳步聲,好像一座巨峰飛奔而來。
紫金色的皮膚,碩大的光頭。
是銅門。
「救,救救他……」
銅門看著飛月,眼神里多了一種名為懇求的東西。
經常被塑魂幡養魂,他的魂力也越來越醇厚了。
「我知道。」
飛月短促的點了下頭,將寧小凡抱在了懷裡。
他俊朗的五官緊緊皺在一起,牙關緊閉,表情痛苦萬分。
全身上下沒有外傷,內部也算完好無損。
「奇怪,他到底傷在哪了?」
飛月嘀咕了一句,同時靈氣順著玉手湧入了寧小凡的身體,在他的周身四處探查起來。
「師父,小凡哥哥他……」
「噓。」
銅門笨拙地做了個噤聲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