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講的什麼亂七八糟,華夏傳統文化都被你給糟蹋了!」
突然,從二樓傳來了一聲壓抑許久的憤怒吼聲。
寧小凡說書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抬頭望去,在他頭抬起來的瞬間,無數雙眼睛齊齊隨著他一塊瞪了過去,那人顯然沒想到寧小凡只說了幾分鐘就有了這麼大的能量,他驚懼地掃了一眼四周,喉頭不爭氣的滾動了一下。
「真德皮,你特麼管得太多了吧!」
「就是,每天吊著個鴨嗓子說那些半死不活的玩意,都把你說話的時候當中場休息,出去上廁所、抽菸,你心裡還沒點逼數嗎?」
「別以為我不知道,王百舌是你的口盟師父,你也太不要臉了,就這麼公然護主,王百舌每天給你啃多少骨頭?!」
一時之間,無數人憤怒了起來。
剛聽到有意思的地方,而且賭注是王百舌承認的。
只要寧小凡上去說一段,不管說什麼,能撐四個小時還有人來,連說三天就算寧小凡贏。
現在來這麼個公然攪局的,簡直混賬!
「哎,別,別動手!別打臉!」
真德皮哀嚎著被人拖上了三樓,扔在王百舌面前。
王百舌一張馬臉抻得老長,面色陰沉的好像有烏雲盤踞一樣。
他是讓真德皮去起鬨,結果這個傻逼,直接捅人肺管子上去了!
不懂什麼叫時機嗎?哪有人說的正香的時候去的?
你等他露破綻的時候啊!
發動那些不喜歡聽的啊!
站一堆叫好的中間起鬨,這特麼典型找打麼不是!
「王老先生,你徒弟公然砸場子,這事兒怎麼辦,您說吧!」
憤怒的圍觀群眾道。
他們雖然都是被聚過來的,但寧小凡人家說的的確不錯,就算火候差了點,但情節是真的新穎,的的確確是按照規矩來的,也沒人說什麼。
這人砸場子也就罷了,頂多當成個群眾的憤怒,偏偏這貨之前多喝了二兩白酒晚上跟人吹牛逼的時候把王百舌口盟收徒的事情說出來了,這層身份抖出來之後,圍觀群眾瞬間就怒了。
「師父,我,我這都是按照……」
真德皮嘴唇艱難的顫抖了一下,兩眼寫滿了可憐二字。
王百舌沒有說話,胸口亦沒有多少起伏。
只是那陰鷙的目光里,逐漸冒出了狠毒的凶光。
「師父?誰是你師父?」
他突然咧嘴笑了一聲,聲音有點滲人。
真德皮臉一下變得死灰。
「真德皮,你就在我這裡端茶倒水,我指點你幾句,你就以為是我徒弟了?就算你是我口盟徒弟,這規矩是我定的,你公然砸場,這就是欺師滅祖,現在馬上滾!」
王百舌一拍桌子,怒吼道。
「師父,師父你不能這麼過河拆橋啊!剛才不是你指使我……」
「我,我指使你個鬼啊!」
王百舌再也忍不出了,爆竄了出去,一腳踹中了真德皮的腦門,直接將他從樓梯口踹了下去,連滾了幾十級台階,當場昏死過去。
王百舌余怒未消,轉臉對保安說道「保安,從今天開始,不准真德皮再來!」
王百舌在茶樓多少年了,地位超然,他的話老闆也得掂量幾分,更何況只是開除一個端茶倒水的小服務員?
保安點了點頭,直接將昏迷不醒的真德皮給拖了出去……
「王老先生,何必呢?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這麼急著洗白,不是真有問題吧?」
王百舌擦擦手,剛鬆了口氣,身後又有一道聲音傳來。
王百舌現在本來就是憤懣至極,急需一個發泄口,這人正好送到嘴邊。
他怪眼一翻,張嘴一句你算什麼東西還沒出口,就聽圍觀群眾發出了不亞於李蓮英見慈禧的諂媚勁道「哎呦,這不是秦不三秦少麼!您怎麼也來了?」
「王少,好久不見哈!」
嘎?!
王百舌一句話強行被自己懟回嗓子眼,差點沒當場咬舌自盡,駕鶴西去。
秦不三?!
這聲音簡直如雷貫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