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月余時間一瞬而過。
東方舊曆的新春佳節將至,殷族城邦變得無比熱鬧。除開那些在外承擔了秘密重任,實在無法脫身的族人,其他殷族族人,無論在外做什麼的,都用最快的速度趕了回來。
數以十萬計的血仆里里外外的忙碌著,將殷族城邦清掃得纖塵不染。大紅描金的對聯貼在了每一處門戶上,大猩猩紅色的燈籠就和天空的星辰一樣多,掛滿了整個城邦的每一扇門戶、每一根樑柱。
氣氛陰森、壓抑的殷族城邦,這幾天憑空多了幾分鮮艷的色澤。但是這在東方代表著吉利喜慶的大紅色,在血霧結界殷紅血光的照耀下,卻是那樣的刺眼。
殷血歌也結束了修煉,帶著燦爛的笑容加入了迎接新年的各種忙碌和準備中。
此刻他的身份和一個多月前可是大有不同,他的一切權柄和待遇都和『地』字輩的長老相當,他身邊時刻緊跟著八位來自四大實權殿堂的大執事,更有大群的殷族高手和戰士隨行護衛。他只要一句話吩咐下去,就有無數人腳不落地的忙上一整天!
十一年來,殷血歌從來沒有這樣的感受。所有人對他都是敬畏有加,所有人在他面前都下意識的垂下目光、壓低聲音和調門,所有人見到他的時候,都會熱情的向他致以問候和祝福。
這種陌生的熱情讓殷血歌聯想到了很多東西,年僅十一歲的他,眸子裡已經隱隱沉澱了一絲滄桑和成熟的氣息。他的心境在短短几天內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吸收了二十滴公爵精血帶來的力量膨脹感就被那一絲絲的滄桑和沉重一點點的磨蝕一空。
一顆心空靈圓潤,殷血歌針對這些族人的前倨後恭,深深的明白了一點——力量就是一切!
殷族宗廟東側鐘樓上,那一口重達一萬兩千斤的青銅古鐘轟然敲響。渾厚而嘹亮的鐘聲傳出了數百里遠,殷族城邦內,所有族人穿上了正式的大禮服,按照班輩和身份高低,排著整齊的隊伍向宗廟的方向走去。
一百零八下鐘聲過後,超過十萬名殷族族人整整齊齊的站在了宗廟前的廣場上。
數十名殷族天字輩的元老級人物一字兒排開在宗廟門前,他們身穿暗金紅色的禮袍,頭頂紫金製成的束髮高冠,他們的衣飾打扮完全循著東方的古老禮儀而來,哪怕腰帶上的一個小小的吊墜,都是擁有數千年歷史的東方古玉。
在這些殷族元老的正中間,笑容可掬的殷天絕雙手揣在袖子裡,俯瞰著下方整整齊齊排開數里地的本家族人。偌大的廣場鴉雀無聲,沒有一個殷族族人敢發出半點兒響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驟然間宗廟西側的鼓樓上,一面直徑十二米的巨鼓被兩名手持巨型獸骨棰的彪形大漢垂響。沉悶、渾厚、直透心扉的鼓聲緩緩響起,殷天絕端正了面孔,一言不發的轉過身體,雙手按在了宗廟的廟門上,用力的推開了用黑檀木製成,厚達兩尺的宗廟大門。
良時已至,殷族一年一度的宗廟祭祖大典,正式拉開序幕!
悠長的『嘎吱』聲中,兩扇高有二十米,寬達十二米的宗廟門戶洞然開啟,一股森森寒氣從黑漆漆的宗廟內噴薄而出。這股寒氣瞬間席捲整個廣場,肅然站立的殷族族人中,無數人同時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
『呼呼』聲不絕於耳,黑漆漆的宗廟內無數的火把、火盆魚貫亮起。暗紅色的火光照亮了占地數里的殷族宗廟,隱隱有低沉的木魚聲和誦經聲從宗廟的極深處傳了出來。
一眾殷族天字輩元老在殷天絕的帶領下,肅容列隊走進宗廟。殷天絕嫡親的弟弟,殷族的第二太上長老殷天滅挺起腰身站在宗廟門前,威嚴無比的展開了手上一個血色的捲軸。
「殷地豊!」
站在殷族地字輩長老行列中的一名青年男子欠身向殷天滅行了一禮,無比嚴肅的買著四平八穩的四方步,小心翼翼的向前行了幾步,走上了宗廟門前的台階,緩步走進了宗廟大門。
「殷地颲!」
一名生了三縷柳須,容貌蒼古的殷族男子矜持的微微一笑,同樣向殷天滅欠身行了一禮,快步走進了宗廟。
一個接著一個殷族族人的名字被殷天滅報出,一個接著一個的殷族族人走進了宗廟大門。他們都是有資格進入宗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