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夏日裡的風雪分外的大,整個天空就是這洋洋灑灑的雪花。
一座座山頭、一棟棟房屋、一塊塊稻田,都變成了銀裝素裹的世界。
河裡的水面上結了厚厚的一層冰。街對面的人臉根本看不清。
都下雪不冷化雪冷,何況前些日子,還是熱死個人的大夏天。
可這雪下得久了,寒氣也是冷的緊。
城內外軍營的軍士,都揮舞著各種工具,清掃著城內外的積雪。
邊下邊掃、邊掃邊下。汗水混著著雪水、融化在地面上,再結成厚厚的冰。
一眾軍士都在心裡默默地咒罵著這該死的天氣。
遇上這種突變的天氣,本該窩在營房裡烤著火,大口喝酒大塊吃肉的時候,卻被叫出來清掃積雪。
只因為這夏祭前後,各國使節都該來鎬京進貢今年的貢品。
可是他們清掃了一整天,卻沒見到一個使臣從城外進來,城內的使臣更是窩在驛站里,不知道怎麼風流快活。
今年夏祭至今,只有楚國、燕國、趙國、秦國、越國幾個國家的使臣押送著貢品進了京城。
其餘那些國家的使臣,有的被大雪堵在了城外路上。
有些,據還沒從各自的國家出發。
最東面的齊國,運送貢品到鎬京,則得陸陸續續的走上一個月。
這反常的大雪,如果還是這般下,那這一個月都不得安寧啊。
領頭的軍士抬頭看了看這漫天的大雪,不由又暗自罵了一聲「這些諸侯,送來的東西老子落不著一分,還他娘的要給他們掃雪。我堂堂一個鎬京的都衛,如果調到外地,那至少也能混個副將,那些狗屁使節的官職還不一定有我高哩。如今還要老子給他們掃地。」一口濃痰吐在了結了冰的地面上。肉眼可見的,濃痰慢慢結成了冰「這鬼天氣,真冷啊」
「唉,蕤(rui)哥,這掃地的事情交給我們這些大頭兵干就可以了,您老歇著、歇著。」只見這跑過來獻著殷勤的大頭兵,身著棉布軍衣,腳踏千寸釘布鞋。最顯眼的是兩顆齙牙上面的朝天鼻。如果不知道這子是正兒八經的人族,估計那就得是野豬修煉成精。
「歇著?嘿,老子要是歇著,還不得被這鬼天氣凍成一個棒槌!饕老三,你也別給我趁機偷懶。這雪,掃不完,誰都不准回營房吃午飯。」話剛完,遠近一片哀嘆。
「都衛大人,都衛大人,您老在哪啊。的是如意酒坊的三子。」不遠處傳來一個少年的喊話聲,可是睜大了眼睛也看不到少年在哪。整個天地都是大雪,一兩步外看不清人臉,三五步外看不到人形的大雪。
「三子,你這毛頭,也不怕凍成了人乾子!」少年循著人聲慢慢摸索了過來「都衛大人,老闆娘熱了一些酒水讓我遞過來。您快趁熱喝了吧。」
話剛完,少年就急忙解開腰上繫著的葫蘆,遞給了蕤都衛。蕤都衛接過葫蘆,搖了搖。得,一點聲響都聽不到。這他娘的,估計已經結成了冰坨坨。
用力拔開葫蘆蓋兒,往嘴裡倒了倒,嘿,真是沒猜錯啊。這如意酒坊到這東門也就百十來步,就算這看不見道路,耽擱了一些時間,可這酒就這麼凍成了冰坨坨,這天兒也真是冷的邪乎。
蕤都衛默默地運轉法力,兩團火焰出現在兩掌之間。就這麼烘烤著葫蘆。雖然火焰將整個葫蘆吞噬,但是葫蘆的外表卻沒有變的一丁點焦糊。
倒是逐漸的,從葫蘆口,有一陣陣熱氣和酒香彌散出來。
三子羨慕的看著蕤都衛。如果我有蕤都衛這一身法力,再冷的天也不用擔心了吧。
嗖,一道人影突兀的出現在蕤都衛的身後「何人違反禁令,膽敢在鎬京動用神力!」
「誒,老衛,是我是我。來來來,快來嘗嘗,如意酒坊的美酒」蕤都衛一把摟住來人的肩膀,把熱騰騰的酒葫蘆往他懷裡塞了過。
被稱之為老衛的人,也不矯情,嘿嘿一聲,拿起來灌了一大口「哎呦,舒坦,這如意酒坊是酒美、老闆娘更美。你她怎麼就看上了你這麼個莽貨。你老蕤有福氣啊。」
「嘿嘿,那不是我給她搬了三年酒罈子搬出來的麼。你要是女人,一個都衛大人給你搬了三年酒罈子,你也得動心。」
蕤都衛一把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