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望雪「撲通撲通」加速跳躍的一顆心剎那間就恢復了平靜。
啥?
什麼?
就這?
居然不是表白?
柳望雪以為許青松要說的是「我喜歡你」,或者「我們在一起吧」,再或者「做我女朋友吧」,更或者「讓我做你男朋友吧」
可他居然只是說「我想追你」。
還問可不可以?
哦,我的天吶~
柳望雪腦子裡一排彈幕飄過。
都到這種程度了——
她迎著許青松等待答覆的目光,打了一記直球:「我還以為是表白。」
聽到這話,許青松就放心了。
他剛剛捕捉到柳望雪的微表情變化,還以為她會拒絕。原來不是要拒絕,只是沒有達到心理預期啊。
唉,許青松在心裡嘆口氣,難道是他不想表白嗎?
許青松後悔了,不該衝動那一下的,他應該做好準備一步到位的。
他捏了捏柳望雪的掌心,語氣裡帶著遺憾和歉意:「我是想表白的,可是我什麼都沒準備啊。」
柳望雪看著他笑。
許青松繼續道:「你說的嘛,生活得有點儀式感。」
「那好吧。」柳望雪覺得自己被他拉高了期待值,「是你自己說要追的,我提醒你哦,追人可是要拿出誠意來的。」
許青松牽著她的手往前走,笑著點頭:「放心,保證誠意滿滿。」
柳望雪這時卻停住了腳步。
許青松回頭問她:「怎麼了?」
柳望雪抬起被他牽著的右手,左手指尖捏住他的袖口,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幹嘛呀?」許青松又問。
柳望雪放開他的袖口,指尖戳戳他心口處:「容我提醒你一句,許先生,你還沒有追到呢,所以,手,暫時不給牽。」
她說完,把落在肩前的一縷頭髮甩到腦後,背著手,重新邁開步子往前走。
許青松低笑兩聲,看著她傲嬌的模樣,感覺心裡被輕輕撓了一下。
他長腿跨出幾步,跟柳望雪並肩走著:「行,那等追到再牽。」
到了車邊,許青松先把副駕的門打開,等柳望雪坐進去,他順手拉出安全帶,左手撐在座椅上,彎腰往裡一探,給扣上了。
動作迅速,乾脆利落,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柳望雪沒預料到他會突然彎腰,霎時整個人緊張了起來,緊緊地貼在座椅靠背上。
許青松扣上安全帶就離開了,關上副駕的門。
他甚至連個眼神交流都沒有留給柳望雪。
一秒還是兩秒?或是三秒?這短短的一瞬,在柳望雪的腦海中留下的卻是慢鏡頭一般的景象。
他由正臉轉到側臉,他耳朵的輪廓,他的發梢,他潔白的衣領,還有一陣似有若無的雪松般清冷的氣息。
啊,是他的香水味——
柳望雪記得是她和爸媽住進小院的第二天,他送來一碟紅糖糍粑做暖房禮,上面還撒著豌豆粉,看一眼就能想像到咬下去會有怎樣誘人的香甜。
而端著糍粑的他,卻一身正式的穿著,身上的香水味就是這股雪松的清冷。可他的笑容又是暖的,自動融化了這股冰霜。
柳望雪拍了下心口,調整到一個舒服的坐姿,聽到他又開了後座的門,從後視鏡里看到他把她的包放上去。
等許青松坐進駕駛座,系好安全帶,她說:「我突然有點想吃紅糖糍粑。」
許青松看她一眼,手打方向盤,笑著說:「好,先去買。」
一路上,許青松邊和她聊天,邊留意著路邊的店。
轉過一個路口,好像是一條商業街,街口開著一家賣炸貨小食的店。離得有些遠,又是晚上,招牌上的圖片看不太清楚,許青松在路邊找了個停車位,下車去碰碰運氣。
他解開安全帶,問柳望雪:「還有其他想吃的嗎?」
柳望雪搖頭,笑盈盈地看他:「麻煩你啦~」
「等著。」許青松回她一個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