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本以為已經無人敢出來相爭,卻未曾想,竟有人還敢出來一戰。
「莫非要自討屈辱麼?」
衛東城劍勢明顯比眾人技高一籌,又豈是輕易能敗的?鹿煙客此時微不可察的一皺眉,向寧舟看去。
而今衛東城優勢已是如此明顯,卻還有人站出來,寧舟的舉動讓他不喜,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純屬愚昧。
衛東城也是訝然,旋即收了神色,看向寧舟,「這位師兄如何稱呼?」
寧舟洒然一笑,「寧舟便是。」
聲音一落,萬雲兜朝天一縱,待落地時,雲氣消散,眾人只見,一位丰神俊朗,形貌瀟灑的道人從中步出。
衛東城目光一凝,他並不認識,也未聽過寧舟,但見其竟有飛遁法器,如此一來,想必禦敵法器也是有的,想來對方身家深厚,要依仗法器稱雄,他提點道:「寧師兄,此番比斗,乃是比較十面鋒流,御劍飛星之道,卻不可依仗他物。」
寧舟笑道:「自當如此。」
衛東城心底冷笑,比別的他或許不敢言勝,但這十面鋒流的領悟,他敢言全場弟子,無有一個勝過他的,心中雖知必勝,面上卻做謙和之色,「如此,那衛某可要討教了。」
寧舟淡笑道:「無需如此,你我之爭,乃是比斗論法,稱不上討教二字,衛師兄切莫折煞寧某。」
衛東城說是討教,寧舟勝了還罷,一旦輸了便會為人所說。是以不妨敞開了講,無有虛偽之言,直言比劍較技,無論勝敗,旁人也不能說什麼。
衛東城一怔,隨後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寧舟,「如此也好。」
鹿煙客一甩手拋出一柄法劍,凌空一兜,向寧舟飛去。
旁人看來就是給寧舟法劍,而寧舟自家感受,卻有不同,這柄劍來勢奇快,有一種特定的感覺罩定周身,仿佛是要將自己刺穿一般。
此乃氣機牽引之道,使寧舟產生的錯覺,寧舟看出其中關竅,淡淡一曬,一動不動,那柄劍也不知為何,十分乖覺的落入他的掌中。
鹿煙客心中微動,這一下試探後,他便知寧舟是有真材實料的,方才寧舟若是躲避,必要與此劍失之交臂,而不躲,恰好暗合他拋劍時的氣機運轉。
他向衛東城暗中示意,不過衛東城卻不在意,他不信寧舟能比他在十面鋒流上更厲害。
擺出起手式,對寧舟道:「寧師兄,出招吧!」
寧舟把劍一按,正欲發動時,卻忽然停在原地,旁人看得一愣,以為寧舟根本不會劍術,是上來強行露臉的。
於是底下吁聲一片。
俞江陵卻是知曉寧舟身份的,並不以為寧舟是不會,至於寧舟具體在做什麼他也不知,但他深信,寧舟未必會輸給衛東城,他雙臂環抱,牢牢盯著場中。
寧舟不動,是突然想到一事,考量以哪種方式擊敗衛東城。
現在衛東城對他一點也不了解,而他卻看了衛東城不少手段,倘若趁敵明我暗,以奔雷掣電之勢,在衛東城反應不及之時,占據優勢,並將其擊敗,也非不能做到。
但這卻有一個問題,鹿煙客說的三日為期,誰能技壓全場,才能說得上是勝者。
這個技壓全場如何技壓,全在鹿煙客一張嘴中。
倘若他一雷霆之勢,將衛東城擊敗,場面是勝了,可是劍法玄妙卻無絲毫展示,那鹿煙客萬一要說,必須是以劍法高妙論輸贏,那自己豈非是敗非勝?
至於鹿煙客會不會這樣說,他並不知道,但他卻要將其考慮進來,是以他並不輕動。
這場較量的關鍵,不是要勝過衛東城,而是要讓鹿煙客認為,自己對於劍法的領悟,是比衛東城更厲害的,才是其中關竅。
這番思量,說來話長,實則只有數息工夫,寧舟歉然一笑,「衛師兄久候了。」
衛東城做出大度的樣子,「無妨礙,想必師兄也在思索,如何破我招式。」
「或許吧!」寧舟輕笑一聲,「衛師兄,留神了。」
衛東城本不在意,可眼角一瞥,卻是看見一道凌厲劍氣飛雲絕電般的殺來,其速如虹光遁空,眨眼間已經欺近自己十丈之內,他眼皮一跳,將劍訣一起,一道劍光攔擊過去,可堪堪碰到之時,只見那劍氣分化,又是一道劍
第七十八章:鐘鼓劍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