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自是敲定章程。
這不需李承乾親自去考慮,由他們商議便可。
他已經說的很明確了,張士衡主講,其他人說好聽點是副講,說不好聽點是陪襯。
張士衡是李承乾的師傅,在『禮』的造詣上極高。
哪怕于志寧,孔穎達頗有微詞,但也不得不捏著鼻子認。
「梁國公!」
突然。
李承乾稱呼變得嚴肅,眾人心頭一正。
房玄齡有點發毛,太子這一聲梁國公,肯定不會簡單,他還是開口道:「殿下!」
「請你知會禮部,鴻臚寺一聲,派遣使者前往吐谷渾,問候弘化公主,是否在吐谷渾受到委屈。」
李承乾說道:「我大唐公主,屈尊降貴,遠赴千里,下嫁吐谷渾,乃是他吐谷渾全體臣民的榮耀與幸運。」
「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但弘化公主是帶著使命下嫁的,大唐帝國就是她最強大的後盾,是她的娘家人。」
「若是吐谷渾敢讓弘化公主受半點委屈。」
「讓慕容諾曷缽跪來求大唐寬恕!」
房玄齡心頭一凜,他急速運轉思維,道:「殿下,此事是否先稟告陛下,再遣使者?」
「梁國公看著辦便是,孤要的是結果,不是過程。」
李承乾淡淡的說道。
事,他交代了。
你房玄齡做還是不做,那不是李承乾要考慮的。
沒辦好。
那他就要啟動太子權力,對你房玄齡問責了。
東宮交代你一點事情都辦不好。
你藐視東宮,還是無視東宮?
就算你是宰相又如何?
東宮照樣能問罪於你。
再者說了。
你那兒子房遺愛還在魏王那裡掛著的。
孤能把親舅舅長孫無忌都敲打了,你房玄齡,孤還會手下留情?
房玄齡心頭一苦,自是明白其中的道理。
成了,沒他什麼事情。
不成,太子就要拿他試問了。
「臣明白。」
「那就好。」
李承乾擺了擺手,自有內侍出來,為眾人奉上茶磚。
茶磚一出,眾人就明白,該散了。
「各位都是孤的師長,區區茶葉,是孤一點心意,日後有所需要,儘管來東宮取便是。」
李承乾微笑道。
「臣等多謝太子美意。」
「太子,臣就卻之不恭咯。」
魏徵美滋滋的。
其他人也是露出輕鬆的笑意來。
只有房玄齡拿著茶磚,有千鈞般沉重。
「臣等告退。」
「太子留步。」
眾人離開,李承乾想起來相送,眾人連忙出聲阻止,行禮後快速離開。
「今日,可以舒坦的休息了。」
李承乾伸了個懶腰,心神格外的放鬆。
「鄭國公!」
房玄齡思來想去,還是要把魏徵給拉上。
「梁國公有吩咐?」魏徵捧著茶磚盒子,問道。
「太子吩咐之事,鄭國公可願隨我一同去面見陛下?」
「不好意思,我還著急回去品茶,就不去了。」
「梁國公自便。」
魏徵撂下一句話就走了。
他怎麼會摻和這事。
太子給你的吩咐,又不是給我的。
自己頭疼去吧。
高士廉,蕭瑀等人溜得更快,不給房玄齡一點機會。
一見人都走光了。
房玄齡呆若木雞,我堂堂大唐宰相,怎麼躲我跟避瘟神一樣啊。
低頭看了看手裡的茶盒,不由自嘲一笑。
「還不算空手而歸。」
太極宮,甘露殿。
李二背著雙手,走來走去。
他在復盤,復盤今天大朝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