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輝陽洞府的是一男一女兩個修士。男修儀表堂堂、玉樹臨風,女修面若桃花,風姿綽約。
從這兩人的外表看來一點也感覺不出對方是會和輝陽結下生死大仇的人。
金風眼中有疑惑,但經過這麼些年和輝陽的相處,也學習到不少關於人類的知識,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這一說。
回想初次見到輝陽的樣子,和這兩人如此相像,一身的風光霽月,而如今呢?因為坎不破心魔,整日裡陰雲密布。百來年的時間不肯將自己暴露於陽光之下,如果他不是自己的主人又兼有幾百年的交情,怕是就連金風也受不了輝陽身上的那股子霉味兒。
金風想著,一邊按照之前輝陽的指示,將這一男一女順利隱入輝陽以身所布置的陣法之中。
因為有些走神,金風差一點錯過了輝陽專門為其所開的生門,但也正因為晚了這一刻,它才得以見到陣中那一瞬修羅地獄的模樣。
有那麼一瞬間,金風以為自己就要死在陣里了。一是因為它沒有能夠及時的走出生門,二則,它也深深的覺得自己知道的太多了。
然而金風錯了,在它深覺無法出陣之時,生門再一次悄聲無息的打開了。
金風抓住了這一次機會,迅速的從生門中鑽了出去。
在生門即將關閉的前一秒,金風回頭看去,看到了輝陽那一張陰森扭曲的面容。那面容上浮現出瘋狂的笑容,可金風卻覺得無比的悲哀。
依照輝陽的豐富,完成了任務之後,金風便帶著玉露撤離至洞府門口。雖聽得洞府之中轟轟作響,兩隻金環蟒卻聞所未聞,在兩側門邊各自盤起眯眼,靜待時日慢慢的過去。
第十日,金風打開了洞府,洞府內和他們離開時並無太大的區別,只是之前輝陽布陣的地方卻落下一隻匣子。
這隻匣子並沒有可以打開的地方。看上去好似一個整塊,但輕輕敲擊匣面,就會發現這其中是中空的。
匣子的顏色是深紅偏黑。好似凝固住的血液一般。其上的顏色還在緩緩的、不停的在表面流動著,好似活物一般。
金風看著這隻匣子。緩緩的留下兩滴蛇淚。
自那日關閉洞府之後不久,它便感覺到了契約的消散。
那一刻起,這世上再無輝陽。
而將臉貼在這隻匣子上,金風感覺到了曾經無比熟悉的氣息。
輝陽這是以自己精血做命匣,困住了那兩人。
只是不知道。這三人之間到底有和仇怨,讓輝陽甘願做以命換命。
不過,這些都不是金風可以考慮的清楚的。它按照輝陽的遺囑,對命匣催動口訣,不多時,一高一低尖銳的慘叫聲便從命匣中傳來。
金風的記性很好,聽出這兩聲慘叫正是輝陽的兩個仇人。
口訣愈催動下去,慘叫聲就越悽厲。
咒罵混合著求饒,伴著慘叫聲從命匣中傳出。金風充耳不聞,只一絲不苟的完成輝陽所交代的任務。
自此之後的許多年。每個一段時間,金風前來催動口訣之時,便都會聽見這兩人的叫聲。不過隨著間隔的時間越來越長,兩人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後來幾次金風催動口訣時已經完全感覺不到命匣內兩人的氣息了。
三百年的時間,金風即將邁入化形期。
只是化形之期越來越近,金風遙感天道,知道這些年自己催動命匣折磨其中兩個神魂的事情十分有違天和。化形之劫怕是過不去的。
三百年的時間,金風已經不似當年那個單純的妖修了,修為雖然沒有上漲太多,但它無事之事也會和妻子二人外出遊歷。見識自然不少。
這會兒的金風已經知道命匣其實是一件十分歹毒的法寶。以修士的血肉為匣。先成陣法,困住並銷毀敵人的身體,再化身成匣,困住敵人的神魂。
命匣既成。若再有人在匣外施以口訣秘法,便可讓匣中神魂日日飽受折磨之苦,但又因為命匣本身又有溫養神魂之功效,是以匣中所困神魂求神不得求死不能。
輝陽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便已經是徹底入魔了。當初之所以會放金風一條生路也不是因為輝陽還有一絲良心未泯,而是他還需要有人幫他催動口訣。經久不息的折磨命匣中的神魂。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