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與孟河君一前一後走進會客之處,見到這黑衣黑裙的百花仙子就坐在主座上,端著一杯腥紅的不知是什麼來歷的茶喝著,一點也不將自己看做是客人。
城隍眉頭一皺,那腥紅的茶點自然是鮮血製成的,真正有赦命的天官不受,只有那些淫祀邪神才品。
這卻是那百花仙子奪取了地功神的法體,雖然一朝重生,但赦命不在,這淫祀邪神的一點習慣還改不過來。
那地功神常常用的腥香也是鮮血血祭而成,對她法力的提升大有助力。
但這百花仙子得了這法體,卻看不上那腥香簡陋的製作方式,直接從穢氣鑒中取了血祭之氣製成這茶點。
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這一點點實力的提升,到最後都有可能成為取勝的關鍵,倒是若是取回赦命,這身穢氣血光自然能洗淨。
這一切城隍不知,他一眼看出這黑裙女子雖然樣貌與那天官一模一樣,但這法體法力,都不是正神所有。
不過他自信在這法域之中,又布下天羅地網,這女子左右也逃不出去,與孟河君相視一眼。
先套套這人的話再說。
「客人好不逍遙自在,我乃是此處城隍,這是孟河水君,不知客人從何處來?」城隍見主座既然被占了,也不多說,與孟河在副座上坐下。
孟河城隍害得百花仙子等了這樣長時間,還是她看不上眼的地只,於是故意拿捏,喝了一口茶,故意等上一段時間。
她自然知道這樣做事得罪人的,不過這只是小事而已,量這兩人知道了她乃是天官下界,自然會巴結與她。
況且她這次冒著消減功德的處罰血祭穢氣鑒,自然要補充圓滿。一個荀玉還不夠,要填上兩個地只,這孟河與城隍都在名單上,在她眼中已經是死人,自然不會多禮遇。
城隍與孟河不知百花仙子所想,但見她故意拿捏,卻也不見動怒。
眼睛微閉正襟危坐,好似這城隍廟的主人真成了眼前這女子的,而他們才是客人。
半響過去,百花仙子才喝完這腥茶,道:「真是不好意思,這茶點擺放得久了,功效就差,這節用是商時傳下來的美德,不敢棄用。」
城隍微閉的眼睛睜開,道:「這節用自然是要准守的,等待些時間到也無妨,不過這裡城隍法域,我鼻子好得很,聞出這茶點來源,恐怕不太正吧。」
不止是不太正,完全就是人命血祭成的,這血祭更是淫祀的一大特點。若是這黑衣女子不能說出一二三來,他即刻就要拿人。
城隍話中前的潛意思,百花仙子自然清楚。
她此時來此並不是要這城隍孟河做她助力,畢竟她現在沒事赦命在身,號令不得這二人,因此不過是要這兩人不要插手,同時留下後手而已。
她道:「這腥茶的確是血祭而成,蓋因我這法體乃是奪舍了一淫祀野神,不得不藉此凝聚法力。」
城隍與孟河心中奇怪,若是天庭正神奪舍了淫祀之神,應該憑藉赦印符詔純化法力,消磨穢氣,累積功德好早日成就本源,返本歸元才對。怎麼還繼續靠這淫祀邪神之道增長法力?
他們兩人雖然沒問出來,但心中所想已經表露在臉上,百花仙子釋疑道:「到不是不肯純化法力,而是我幾日前剛剛從天庭下界,剛剛來到常德這赦印符詔都被人奪取了,赦命不在,只好靠這法體伺機奪回。」
城隍大吃一驚,心中有些不可相信,眼前這天官所說太過駭人聽聞,那符詔赦印豈是隨意奪取的。
他轉眼看向孟河,孟河也同樣看過來,相比城隍面露驚異,孟河卻面不改色,他問道:「前幾日有常德就有傳言,天官下界,百花仙子,後來又改稱練氣士。請問閣下可是百花仙子?」
百花仙子含笑點頭,這孟河水君看上去還有些頭腦,能順她的心意。可惜若不是這常德看得上的大神就這麼幾個,不然她倒是可以放其一馬,道:「不錯,那賤人與我長得一般無二,便是奪了我赦印生出的法體,還有她在城隍詩會上作畫,也是用我符詔。」
話道這裡,城隍先一步問道:「我看那楊府的荀玉,三丈青氣。閣下只餘一些黑德,莫非是赦印符詔被奪,氣運也被奪了麼?」
百花仙子神色微動,這城隍實在是說道她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