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野淳子沒有因為宋雋的話而放棄,她依舊重複著每天要做的事,進入密林中抓動物,下河裡撈魚,接著煮湯餵給閻青,每一天她都過得很充實,也許這一個多月以來是她這一生中過得最快樂的時光,唯一遺憾的是閻青依舊沒有醒過來。
今天淺野淳子小心翼翼的給閻青餵完魚湯接著燒了一盆熱水開始給閻青洗澡,這個活她由原先的害羞和生澀到現在變得熟練。一邊替閻青擦拭身體,一邊哼著她的紅蜻蜓。
做完這一切後,淺野淳子就像往常一樣坐在床邊端詳著這個長頭髮的男人,閻青的這張臉讓她百看不厭。
「臭流氓,你什麼時候睜開眼看看我呢?」淺野淳子用手輕輕摩擦著閻青的臉頰,當她的手指不經意的划過閻青嘴角的時候,心裡不由得一陣驛動,臉上出現了一片潮紅。眼睛掃過緊閉的門窗之後,淺野淳子低下頭慢慢的把嘴唇靠近閻青。
一絲陽光悄悄的透過茅草屋的縫隙鑽了進去,它看到了曖昧的一幕,一個女人正在低下頭親吻躺在床上的男人。
就在淺野淳子感受到閻青身體散發出的男人氣息,感受到他嘴唇的炙熱時,耳邊聽到一聲「唔」的聲音,是從閻青嘴裡發出來的。頓時淺野淳子像個受驚的兔子般蹦了起來,臉頰緋紅的她轉過身軀,不敢面對床上的閻青。
許久沒見到閻青有動靜,按捺住自己緊張的心跳,深吸兩口氣後淺野淳子方才轉過身子看向閻青。就在她的注視下,閻青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一絲晃動的陽光讓閻青覺得有些刺眼,慢慢適應之後,他眼前的身影變得清晰。
「是你」閻青認出了自己面前的是那個日本女人,他覺得自己嘴唇上有股芬芳的氣味,不由自主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這一舉動讓淺野淳子的臉蛋變得更紅了。
「你終於醒了」淺野淳子滿懷喜悅的說道,為這一刻她等了很久。
「我這是在哪?」閻青看著茅草屋的屋頂,剛想坐起來,卻感覺到周身沒有一點力氣,這一使勁過後,心臟就像有一根鋼針刺了一下,整個人痛的痙攣起來,頭冒冷汗的他不禁發出了一聲呻吟。
「你慢點,身體還沒好呢」淺野淳子看到閻青痛苦的神色連忙制止想要坐起來的他。
「我在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吟香呢?」強忍疼痛的閻青一把抓住淺野淳子的手問道。
被閻青抓得有些生痛的淺野淳子心裡有些難過,這些日子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不但沒有聽到一聲感謝的話語,還遭到他這麼粗野的對待,一時間淺野淳子倍覺委屈,一把甩開閻青抓住她的手,摔門出去了。
閻青很清楚的看到這個日本女人跑出去的時候眼角泛著淚花,稍稍愣神後便仔細的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這是一間簡陋的茅草屋,但是門窗及各種物品俱全,屋裡收拾得很乾淨,自己則是全身繃帶。閻青不知道他在這裡多久了,但從包紮得非常仔細的傷口以及身上沒有一絲霉味來看,自己應該被照顧得很好。
一點一滴的回憶漸漸的浮現在腦海中,他記起了昏迷之前所發生的一切,記起了江曉的暗算,記起了慘烈的廝殺後被陳閔龍斬落黃浦江的一幕。親同手足的弟兄背叛就像一條毒蛇在咀嚼著他的內心。
「原來是這個女人救了我」閻青不禁為自己剛才的衝動感到內疚,這時,門開了,恢復了平靜的淺野淳子回到了屋裡。
「你的傷還沒有好,不要亂動」板著臉的淳子嚴肅的對閻青說。
「謝謝你」閻青的語氣帶著一絲歉意:「我在這裡多久了?」
淺野淳子板了板小指頭:「一個月多十八天」。
自己竟然昏迷了這麼久,閻青苦笑了一聲,剛想挪動身體就感覺到了心臟附近傳來的劇痛,這個結果從他自己將血管凝固的時候就料到最終是這個結局了,唯一沒料到的是自己還活著,救他的竟然是那個曾經刺殺他的日本女人。
「謝謝你救了我」閻青再一次向淺野淳子道謝。
「好吧,看在你認錯態度還不錯,我就原諒你了,不過我救你是有條件的」看著那張一個多月來朝夕相對的臉,淺野淳子剛才的哪一點委屈早就煙消雲散。
「什麼條件你說吧」閻青依舊是那副熟悉的笑臉。
「這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