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笑林正要去見三個北煞門的人,突然改變主意,他叫來一名手下吩咐道:「你去將三人帶到客房休息,就說我張笑林有事出去了,晚上再招待他們」說完後徑直走回房間。
重新靠在躺椅上的張笑林心想:這北煞門早不來,偏偏老子布好天羅地網才出現,真會挑日子。閉上眼睛養神的他又在思索著剛剛夢中的那雙讓他心悸的眼睛,到底這雙眼睛意味著什麼,為什麼會讓他感到一絲莫名的恐懼。
過了一會,一陣敲門聲又把他重新拉回到現實當中:「進來」張笑林沒有起身,只是懶洋洋的朝門外說道。
進來的是劉四,張笑林有些意外:「不是叫你去那裡盯著嗎?怎麼又回來了?」
「爺,警察局的人出動了,好幾輛卡車裝著全副武裝的警察朝那裡趕去,看架勢他們要出手干涉」
張笑林一聽呼的站了起來:「齊大安到底想幹什麼!嫌給的錢不夠嗎?還是嫌他的命太長了」他感到一絲被人戲弄的感覺,這是張笑林決不能容忍的,就算是警察局長齊大安也一樣。
劉四垂手站立,他沒有說話,這種事不是他能插嘴的。
張笑林背著手來回度步,精心布置的局勢眼看就要被人給破壞,這讓他感到非常惱火,轉了幾圈後,他拿起了桌子上的電話。
「讓你們齊局長接電話,說我是張笑林」一臉陰霾的張笑林對著話筒那頭說道。
一會,齊大安的聲音在話筒中響起:「張大幫主,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呢」
「廢話少說,你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了今天發生的任何事你們警察局都不得出來干涉嗎?看來你最近越來越不把我張某人放在眼裡了」張笑林的語氣變得冰冷。
一聽張笑林這些話,齊大安馬上大喊冤屈:「張大幫主,今天這事可是上頭的意思,我只是奉命行事,你看昨天你們鬧騰了一天,我可是睜隻眼閉隻眼的,現在不一樣,這是市長大人下的命令,再說了,你們這動靜也太大了,聽說你上千人都搞不定一百來個,這算什麼回事」齊大安最後的語氣變得有些嘲諷,剛剛張笑林的訓斥讓他有些不爽。
張笑林啪的掛斷了電話,嘴裡罵道:「這個狗日的齊大安,改天不給點顏色讓他瞧瞧我名字倒過來寫!」罵歸罵。但張笑林清楚現在還不是和警察局鬧翻的時候。
「幫主,那我們還要不要動手?」劉四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問道。
「還動個屁啊,把人都撤回來!」雖然仗著人多勢眾,警察局的那點人張笑林還不放在眼裡,但這一下要是幹起來可就不是江湖事件了,那是和民國政府公開作對,到時就算是他也難以收場。
李四出去後,怒不可遏的張笑林突然想到了剛剛要見他的北煞門,他立刻走出房間吩咐外面的手下:「帶我去見那三位北煞門的人」
這邊的戰局進入了白熱化,有了日本人的加入讓刁鵬的人堪堪抵擋住了閻青和朱彪等人的反撲。正在和閻青交手的飯冢原生平第二次產生了一種被對手殺得苦於招架的感覺,第一次是面對龜田雄二。仗著鬼丸的鋒利雖然還不至於有生命之憂,但看著對面的閻青在和他交手時還不時抽空擊殺旁邊的自己人,這讓飯冢原感到憋屈。
戰鬥持續,隨著倒下的人越來越多,鮮血開始染紅了這片土地,這時幾輛卡車轟隆隆的開了過來,幾百名實槍荷彈的警察跳下車,齊刷刷的舉起幾百隻槍口對準了正在廝殺的人群。
一個警察頭目走了出來,他掏出手槍朝著天上開了幾槍,清脆的槍聲傳到了每一個正在廝殺的人耳中,頓時人們紛紛停下手來。
「都給我聽著,雖有人立刻給我散了,再敢鬥毆的格殺勿論!」這名領隊的大聲喊道。
管你功夫再好,這幾百隻槍可是不是身手好就能對付的,閻青這邊救人的目的已經達到,而刁鵬和飯冢原這邊是取勝無望,雙方都沒有下一步動作,這時李四也將張笑林叫撤退的命令傳達到了,刁鵬已經被潘龍砸得奄奄一息,在王金鳳的指令下,青幫的人丟下一地屍體後像潮水般撤得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