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朝被污掉的文書看了一眼,杏眸輕閃,唇瓣輕輕挽起,狀若無意的問。
「哥哥覺得這門親事如何?」
沈長赫眸中暗沉迅速褪了下去,恢復了波瀾不驚,捏著狼毫的手卻逐漸用力,直到筆桿在掌心斷裂。
他若無其事的把狼毫丟在了文書後,沈安安看不到的地方,語調平淡。
「一個從不曾見過的姑娘,談不上如何。」
沈安安,「那你樂意嗎?」
沈長赫似頓了頓,唇微微輕抿,半晌後說了句「都可。」
「反正都是要娶,娶誰不是誰,娘喜歡就好。」
反正…他也沒有刻入骨子裡非娶不可的女子。
不知為何,他腦中突然閃過了一個纖細窈窕的身影,濕透的衣裙緊貼在她凹凸有致的身上,那張小臉瓷白瑩潤,水霧蒙蒙的,感激的望著他。
「大哥。」
「大哥。」
沈長赫猛然回神,有些愣神的看著沈安安,「怎麼了?」
「娘讓我問你,可有心儀之人?」
沈安安注視著他,目光中透著審視。
沈長赫皺了皺眉,搭在桌沿的腕骨倏然收了回去,不假思索的搖頭,「沒有。」
一個意外,連姓名都不知的姑娘,應該不算,況且他總不能挾恩求報吧。
「當真沒有?」沈安安又問了一次。
「比如…中秋節那日你救下的那個姑娘。」
大哥看她的眼神與反應,可著實算不上清白。
沈長赫心豁然慢跳了一瞬,旋即又快速跳動,只是很快就被理智壓了下去,化為了一潭死水。
「別胡說,萍水相逢而已,說不定人家姑娘早已定了親,傳揚出去損了人姑娘清譽。」
二人在水中的肢體接觸近乎赤裸,在世家官宦中是不被允許的,他若是以此提出娶人家的要求,那不是趁人之危嗎。
況且,那只是突然冒出來的一個雜念,他並沒有那個意思。
「好吧。」
沈安安點點頭,從椅子裡站起身,「那我就如實稟報給娘了,大哥安心忙公務,等著當新郎就是。」
沈長赫心中無端升起厭煩,輕「嗯」了一聲。
這幾年,他也著實被催的有些心煩,早早娶了親,安住娘的心也好,省了日日來他耳邊念叨。
思及此,他出聲叫住了走至門口的沈安安,「那個林家姑娘,你可曾接觸過?」
沈安安眨了眨眼,看著大哥眉宇間的煩躁,不動聲色的搖頭,「遠遠瞧過一眼,不曾搭過話,怎麼了嗎,大哥有什麼問題?」
「讓人打聽打聽那姑娘的性情。」
既是要過日子的人,性情最好溫婉賢淑些,別是個愛作的,娶回來後雞飛狗跳。
沈安安點頭,「這個大哥放心,娘都是打聽過的,指定符合大哥對妻子的要求。」
沈長赫哽了哽,一時找不到什麼藉口了,只能輕點了下頭,不再言語。
沈安安走出他的書房,回身合上房門離開。
沈長赫努力壓下心中不適,拿起文書翻閱,可不知怎的,他心情格外煩躁,連看文書都帶了三分火氣,只得放下文書起身去了窗欞前。
這會兒天已經黑了,晚風比起白日時凌冽了不少,吹在人身上有些刺骨,沈長赫卻全然沒有察覺,一直站到了小廝提醒他歇息,才恍然發覺竟已是深夜。
——
深夜。
四皇子府書房。
燭火明亮,蕭淵埋頭書案前處理公務,文書密信堆積了厚厚一沓,寂靜的書房只有筆落在宣紙上發出的沙沙聲。
慶豐推開門斂聲稟報,「主子,凌世子派人來問,那位姓張的進士,當給予什麼職位?」
蕭淵下筆的動作一頓。
看著文書上暈染的墨跡,他眉頭緊皺了皺,將狼毫放在了硯台旁,抬頭。
慶豐被主子的眼神看的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下意識後退,他就說凌世子多此一舉吧,屁大的事還非要過問主子意思。
一個末
第35章 她本就該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