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身前不遠處的那個皮口袋,卻並沒有伸手去拿,我知道那皮口袋是那個女人故意放在哪兒的,她或許就是在等我自己去打開它,所以,我並沒有動。
無論那皮口袋裡面裝的是什麼,現在都不是打開它的時候。
這不僅是一場博弈,也是一場狩獵,誰先沉不住氣,誰就會在這場對決當中成為獵物。
沒有人願意成為對方的獵物,那不僅僅關乎著勝負,更可能在一瞬間丟掉自己的性命。
我不能死,更不能輸,所以,我必須沉得住氣,哪怕我現在給自己找了一萬個理由去打開眼前這個袋子,可我也不能動。
因為我必須贏,也必須活下去,只有贏的人才有資格知道一切的真相。
我長嘆了一口氣,將目光從那個黑色的皮口袋上移開,緩緩看向了車窗外。
車已然開出了城,外面一片荒蕪,太陽已經開始西斜,將不遠處光禿禿的石頭山映照的有一些發紅。
路上偶爾閃現幾株小草,倔犟的在風中挺立,似乎在向所有路過它們的人展示生命的頑強。
「小草都有如此頑強的生命力,那麼我哪?」我心中暗暗的尋思著。
我本不是這種多愁善感的人,可如今的我早已然不是個把月前那個混吃等死的胡天了,在經歷這麼多離奇古怪的事情後,一切都變了。
身邊的人變了,身處的環境變了,經歷的事兒變了,甚至連腦子裡的記憶都開始隱隱變的不一樣了。
都說「人經歷才會成長」,此時的我或許就是這樣吧。
車依舊在向前開著,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司機的車技很好,路雖然不怎麼平整,可是卻並沒有多少顛簸的意思,我看著窗台大同小異的風景。
此時,我雖然不太確定自己所處的具體位置,但眼前這幾乎「寸草不生」的勁兒,估計自己這會兒多半兒還是在西北地區。
車又朝前開了大概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就在日頭快要落山的時候,車終於停在了一處白色的二層小樓跟前。
車停好
了之後,還沒等我反應過勁兒來,車門便一把被人從外面給拽開了,緊跟著,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衝上了車,那架勢、那打扮、那表情就跟拍電影一樣。
其中一個人看著我冷冷的說道:「你就是胡天?」
我點了點頭,說道:「是我!」
那個人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轉過頭又看了看坐在副駕駛的女人,女人朝他點了點頭。
那個人會意,轉回身衝著我說道:「對不住了!」
這傢伙突然冒出這麼一句,當時就把我給弄一愣,我急忙問道:「你們想」
我本想說「你們想幹嘛」,這話一共五個字,就在我說到第三個字的時候,那傢伙突然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個黑色的布袋子,緊跟著,他一下子將布袋子套在了我的頭上。
我就覺得眼前一黑,還沒回過神兒來,整個人便被他們兩個駕著下了車。
我也沒有反抗,任憑他們駕著我一路朝那座白樓裡面走。
這白樓看起來不大,可是,他們卻左轉右拐的帶我在裡面走了很久。
我一邊走一邊心裡暗暗盤算,「看來這地方別有洞天怪不得他們要蒙住我的眼睛,估計多半兒是怕我記住來時候的路。」
我這邊正合計著,前方突然傳來了「咔嚓」的一聲,那聲音很脆很短,但極為好聽,就好像是子彈上膛時候發出的聲響一般。
這聲音在別人聽來可能並沒有什麼,一聽一過就完了,但是在我聽來卻完全不同。
那是門鎖被打開的聲音,而且是軍用級別最高的c級鎖。
作為下八門盜字門的少當家,我雖然對撬門壓鎖的功夫不是很精通,但是,咱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我們家一元齋曾經有過一位年歲很大的夥計,那時候我還小,只是記得他手裡成天拿著一塊很糙的石頭,有事兒沒事兒就在哪兒磨手指頭。
我很好奇,於是就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幹。他也毫不避諱,告訴我這是為了訓練自己手指頭的敏感度。
第三百三十四回:去往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