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聞言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那好!我喜歡你的爽快!」
說完這話後,男人伸出食指指了指面前雕像上的紅布,問道:「我的第一個問題是這布原本是什麼顏色的?」
男人的這句話聽起來多多少少有些莫名其妙,女人聽完先是一愣,然後「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
男人沒有說話,他只是默默的看著眼前這個女人,他在等,等這個女人給出她的答案。
女人笑了一會,隨後用手撩了一下頭髮,淡淡的說道:「白色」
這女人說話的聲音不算大,語氣也有些輕,可當「白色」這兩個字從她嘴裡飄出來的時候,卻好像兩塊石頭砸在了男人的心口窩兒。
男人沒有第一時間給出回復,他只是微微眯起了眼睛,又一次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眼前這個女人。
女人見男人這麼看自己,也不生氣,反而笑著問道:「你用這種眼神看我這麼說我答對了?」
男人沒有回答女人的話,反而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女人笑了笑說道:「我說老哥這算是第二個問題嗎?」
女人的話就好像是一塊大饅頭,頓時將男人後面要說的話給噎了回去。
看著男人干張嘴說不出話的勁兒,女人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實話,這女人長相併不算好看,可是她笑起來的時候,卻總有一種說不出的韻味,讓每個見過她笑的男人都會心跳加速。
眼前這古怪的男人,他也是男人,所以他現在的心跳也有一點點加快,或許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變化,他忙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根煙,點燃之後猛抽了一大口,這才將那股子心跳加速的勁兒緩和了下來。
男人一連抽了好幾口,才看著女人緩緩的說出了一個字,「算!」
女人聞言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既然算那我就告訴你的吧!」
男人沒有說話,他只是在聽,在等,在等女人的回答。
女人說著緩緩的將手伸向了那塊蓋在雕像上的紅布,男人想阻止,可見女人只是用食指和拇指搓了搓雕像外面的那塊紅布,於是便也沒說什麼,只是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女人用兩根手指搓了搓雕像上的那塊紅布,隨後開口說道:「別人不認得它,我可認得這東西名叫滿天紅,當然也有人叫它一線紅。不過,比起滿天紅這個名字,我倒是更喜歡一線紅,很形象的描述出了這東西的用途。」
女人說到這兒的時候,突然間她包里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陰天傍晚車窗外我在某年某月醒過來」
女人一邊伸手去包裡面掏電話,一邊衝著男人說了句「等一等」。
緊跟著,她也不避諱任何,直接在男人面前接起了電話。
「餵哪位?」女人接通電話之後問道。
聽女人這麼問,電話里的人微微有些不悅,說道:「怎麼?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聲音聽起來很不錯,但多多少少有些歲月的滄桑感,似乎電話那頭的人是一個年紀很大的老者。
女人聞言笑了笑,用略帶撒嬌的語氣說道:「怎麼?這就不高興了?我不是沒看電話號碼嘛!」
照理說,這個歲數的女人用這種口吻和別人說話,多多少少聽起來會讓人有些做作,可不知為何,眼前的這個女人卻一點兒這樣的感覺都沒有,不僅如此,反倒是會讓人覺得有一種風韻之意。
男人蹲在雕像跟前沒有說話,他看似自顧自的抽著煙,可暗地裡已然偷偷咽了好幾口唾沫。
或許別人看不出來,可他自己卻知道,他在努力的克制,克制自己內心裏面最原始的那種情緒。
女人看到了男人不停蠕動的喉結,也看出了男人心裡的想法,可她似乎完全不在乎,她似乎已然習慣了男人對她有一種非分之想,甚至很享受這種感覺。
女人輕輕撩了一下頭髮,然後有意無意的擺弄了一下自己的領口,她這似有意似無意的舉動讓蹲在對面的男人頓時亂了方寸,一口煙嗆到了嗓子裡,好懸沒將肺給咳嗽出來。
看著自己對面的男人這副模樣,女人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第四百一十八回:一塊紅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