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複完了那些話之後,黑暗中的那個傢伙似乎很滿意,隨後說話的語氣這才平和了許多,只聽他一字一句的說道:「很好!你要牢牢記住這句話。另外你把這個帶上」
我聞言就是一愣,還沒等我說什麼,那傢伙便往我的手裡頭塞了一個皮口袋。
我用手捏了捏那個皮口袋,發現裡頭裝著的是一個長長的物件,很硬,質地摸起來好像是金屬的,不算大,造型有些古怪,一頭寬一頭窄,乍一摸起來感覺像是一把鑰匙。
我手裡頭攥著皮口袋,忙問道:「這是什麼東西?你為什麼要把這個東西給我?」
我說話的這會工夫,河水已然又灌進來了不少,這時候船艙中的積水已經沒過了我的胸口。
我奮力的劃著水,口中大聲的嚷道:「你為什麼把這東西給我?我拿著它有什麼用?還是你讓我把這個也交給我爸?」
那個傢伙聞言回答:「你只要把它交給你爸就好!別的都不需要你去做還有」
這傢伙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船底又一次傳來了「轟隆」的一聲巨響。
這一次的巨響要明顯高於之前的任何一次,船身晃動的幅度也是如此,很明顯,河裡的那隻大龜生氣了。
照這麼看的話,它不是想將眼前的這艘船弄翻,而是打算將整條船給撕碎了。
隨著船身的劇烈晃動,原本看似堅固無比的渡輪又被豁開了數道口子,幾個呼吸之間,河水就已經灌滿了船艙。
我那個時候年紀不大,個子也太小,所以時間不大河水便已經沒過了我的頭頂。
而當河水將我整個淹沒其中的一瞬間,我整個人好像一下子與外界隔絕了一般,河水冰冷刺骨,眼前的世界漆黑一片,耳邊再無嘈雜吵鬧的嘶吼聲,唯一可以聽見的就是「咕嚕咕嚕」的水聲。
我的心開始往下沉,全身上下的血液也開始隨著河水的流動一點點變得冰冷,我的手腳開始拼命的在水裡划動,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被河水給衝到什麼地方去。
可人往往就是這樣,一旦緊張,一旦害怕,大腦就會自動過濾掉很多信息,特別是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所以這時候我早就將那傢伙之前告訴我的話忘在了腦後,也根本想不起來從左下方缺口處游出去的事兒了。
我有些慌了,拼命的划動手腳浮到水面上去,可費了半天勁兒也只是勉強將鼻子露了出去,因為此時此刻,整個船艙里已經灌滿了水。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覺得自己後脖子被人給攥住了,緊跟著,那傢伙一使勁兒便將我給拽回到了水裡。
這個人的力氣很大,一路拖著我朝左下方遊了過去,這時候我才想起來黑暗中那傢伙所說的話。
「對了,左下方五米的地方那是唯一能逃出去的口」我心中暗想道:「那傢伙估計是看不下去了,所以才會拖著我過去」
想到這裡,我身子在水裡頭一轉,整個人便好像是一條魚一樣朝著那個缺口遊了過去。
我雖然不是在海邊長大的,但是我的水性卻並不算差,常玩兒在一起的夥伴裡頭,我不僅游的最快,而且憋氣的時間也是最長的,當然除了一個叫做熊明的傢伙,那貨是福建人,所以他根本不能算是人,扔水裡頭就他娘的是條魚。
冷靜下來之後,我便不再那麼害怕,我屏住了呼吸,一口氣從渡輪下方的缺口處遊了出去。
而就在我剛游出去渡輪後不久,那隻大龜便又一次朝渡輪撞了過去,幾秒鐘之後,身後的渡輪便傳來了「轟隆」的幾聲巨響,不用問定是發動機承載不了那大龜的撞擊發生了爆炸。
爆炸產生了巨大的衝擊波,我雖然人在水裡可還是難以倖免,我就覺得自己整個人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給扇飛了出去。
這股子力量看起來好像不怎麼強,但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它是有多麼的難以承受,再加上那個時候我太小了,我只覺得心口一緊,腦袋一沉,下一秒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我在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躺在了醫院裡頭,我們家老爺子和許二叔就坐在我的床邊。
我原本以為我們家老爺子看見我的第一句話會是責怪我亂跑,可沒想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