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過雕花木窗,斑駁地灑在姜家園林的幽靜小築內,為這靜謐的夜晚添上一抹柔和的銀紗。
我坐在床邊,手中輕握著一塊柔軟的帕子,浸透了溫水,動作極盡溫柔,每一次輕觸她的額頭,都似是在撫平她心中的憂慮與病痛。
她的眉頭在夢中緊鎖,偶爾發出幾聲細碎的囈語,那是對命運無聲的抗爭,也是對身邊人無聲的依賴。
我傾聽著,心中更添幾分酸楚。
我輕輕地將她額前的碎發捋到耳後,動作之細膩,如同對待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夜風穿堂而過,攜帶著園中淡淡的花香,似乎也在為這份深情低語。
我猛然從恍惚中驚醒,只見她含淚的眼眸正幽幽地望著我,眼中交織著委屈與不解。
我心頭一緊,幾乎沒有猶豫,便本能地伸出雙臂,想要將她緊緊擁入懷中,仿佛這樣就能彌補所有錯過的時光與歉意。
然而,她卻用盡力氣,雙手抵在我的胸前,將我狠狠推開,那力度中夾雜著憤怒與傷心。
「姜瑜民,你知道嗎?我每天都在等,等你回來,等你的解釋。可你呢?為什麼那麼久都不回家?什麼樣的事能比你的舒四小姐還重要?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心裡還有我?」
她的聲音顫抖著,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滾落,滴落在我們兩人之間的地板上,濺起一圈圈心碎的漣漪。
我被她突如其來的抗拒與質問擊得措手不及,我愣住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痛楚。
隨即,我緩緩放下雙臂,雙膝跪坐在床邊,與她平視,目光中滿是誠懇與自責。
我伸出手,指尖輕輕觸碰她臉上的淚痕,聲音低沉而堅定:「潔兒,你聽我說,我那時候並非有意冷落你。
那段時間,我被家族的重擔壓得喘不過氣,一系列突如其來的事務讓我分身乏術。但在我心中,你永遠是第一位,無可替代。」
月光下,我的眼眶微微泛紅,我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歉意與愛意都融入這輕柔的話語中:
「我錯了,錯在不該讓你獨自承受這份孤獨與恐懼。
從今以後,無論風雨,我都將與你並肩同行,不離不棄。
請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用餘生來彌補這一切。」
她的拳頭雨點般落在我的胸膛上,每一擊都像是在捶打著自己心中的不解與委屈。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卻掩蓋不了她眼中的堅決與疑惑。
她猛然間抓住了我胸前的衣襟,聲音哽咽卻堅定:
「那幅畫,書房裡藏著的那幅,你說是你年少時的習作,可為何畫中之人,與我如此相像?
12歲那年,吳合鎮的古玩市場,我親眼見過你,難道那只是一個巧合嗎?」
月光透過窗欞,斑駁地映照在我們兩人臉上,為這激烈的質問添了幾分淒清與迷離。
我的臉色在月光下變得異常蒼白,我伸手輕輕握住潔兒顫抖的手,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潔兒,那幅畫確是我為你而作,那時我還年少,心中早已對你情根深種。
至於吳合鎮,我確實去過,那也是我第一次鼓起勇氣,想要尋找你的蹤跡。
我以為,那份情愫只能深埋心底,卻未曾想,命運早已將我們緊緊相連。」
我的話語如同春日的暖陽,瞬間融化了她心中的冰霜。
忽然,她痛叫「姜瑜民,放開手,你弄疼我啦。」
我猛地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小心翼翼地將她摟入懷中,動作輕柔得仿佛害怕驚擾了初春的嫩芽。
我的下巴輕輕抵在她的額頭上,溫熱的氣息交織在一起,傳遞著無盡的溫柔與安慰。
「潔兒,你聽我說,別激動,你的身子還虛弱得很。」
我的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昏迷了三個月。
這三個月里,我每天都在你身邊,陪你說話,給你講故事,就希望你能早點醒來。
還有我們的寶寶,他(她)也在期待著媽媽的歸來。
小小的生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