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遙遙,你聽媽解釋」
「余遙,你今天是不是存了心得要把我們氣死你才滿意?」
這一刻,路嫣然突然有些後悔把余遙從白岩村給接回來了。
這樣的人就應該和當年她那個保姆媽一樣一輩子待在農村,永遠都別出來。
更不配站在他們的面前,省的在這裡故意鬧騰。
「我說錯了嗎?路夫人?」
余遙沒理會路嫣然所說的話,目光從始至終都很平靜的看著路母,語氣淡漠的開口,「當初不是你親口承諾?」
余遙可沒忘記當初路母站在她面前拉著她的手眼淚簌簌的模樣。
「遙遙,媽聽說下鄉沒那麼苦,你去吧,媽在家等你回來。」
也正是因為路母的這一句話,才讓余遙下了莫大的決心。
可到頭來她得到了什麼?
滿身的疤痕以及數不清的誤解和道不盡的苦楚。
可他們呢?卻在她下鄉後的第二個月就帶著路星月搬遷來到了香港。
可想而知當時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想起過還有她這個代替路星月下鄉的假女兒吧?
「至於我是不是賭氣改姓這個問題,我想你們是不是忘了三年前路先生接迴路星月當著你們所說的那番話?」
三年前,路星月被接迴路家後,路家的族譜上路父就讓人除了余遙的名字,然後把路星月的名字給添了上去。
明明可以不用這麼做,可路父卻不願讓一個與他們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占據他們路家的名字,成為他們路家的污點,因此直接讓人把他們兩人的姓氏給改了過來。
路母臉色瞬息萬變,被余遙這麼一提醒,立刻就想起了這事兒,漆黑的眸子裡一閃而過的難堪和心虛。
「就算是這樣,那又如何?」
路嫣然壓根就不把這件小事兒放在眼裡,在她看來余遙本就不是路家的人,大家互相換回姓氏本就是應該的。
路家養了她十五年,她難不成還要因為這樣一件小事兒而一直記恨在心裡?
「遙遙姐,你看你這好不容易回來,咱們就別計較這些小事兒了好嗎?咱們往前看。」
路星月怕余遙繼續說下去,會讓路母等人心裡更加愧疚難安,趕忙上前轉移話題,「你看媽多關心你,做的全都是你最愛吃的。」
桌上擺放著的不是蝦就是魚,的確是難得的美味。
尤其是對於在白岩村待了三年,吃了三年粗糧以及各種參雜著粗糠窩頭的余遙來說。
只是余遙從小就對海鮮過敏,這點路家的人以前是知曉的。
眼下桌上擺著的各種海鮮怕不是她的最愛,而是路星月的。
一想到這兒,余遙的胃口瞬間就大減了下來。
「我如今的腸胃怕是沒有這個口福。」
她平靜而沒有波瀾的出聲,「清粥小菜就很好,路三小姐喜歡就自己吃吧。」
「砰!」
「余遙,我們今天是不是給你臉了?」
路星月的難過和委屈悉數被路嫣然看在眼裡。
氣的她忍不住的拍著桌子站起了身。
「星月好心好意的關心你,你不想吃就別吃,你甩著一張臉子給誰看?」
「沒事兒的,大姐。」
路星月趕忙伸手拉著路嫣然的手開口,「遙遙姐代替我下鄉受了三年的罪,她心裡不舒服有委屈是正常的,這沒什麼的,只要她高興就好。」
「她有什麼好委屈的?」
路嫣然不服氣道:「不就是去鄉下待了三年?你不從小也在鄉下待了十五年,吃了十五年的苦,和你比起來,她這三年都算得了什麼?」
她的妹妹從小就該是金枝玉葉,卻被人故意算計調了包。
作為罪魁禍首的女兒,讓她代替路星月下鄉三年怎麼了?
他們沒追究那個女人的責任就已經是很對得起余遙了。
她還有什麼不滿的?
余遙全程埋著頭吃著面前的清粥小菜,沒有開口接過一句。
她餓了三天的胃,現在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