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媳婦兒的嘀咕聲不大不小,剛好落入蘇聽晚和蘇白榆的耳中。
她瞥了眼斜坡下的蘇聽晚一眼後才追著自己的男人跑走了。
要是蘇聽晚敢追上來的話,她就躲在自家男人後面,反正她男人手裡有斧頭。新仇舊恨一起算,讓自家男人好好收拾下蘇聽晚。
橫豎這山上沒人,回村怎麼說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老徐媳婦兒想得好,可蘇聽晚和蘇白榆壓根沒把她那句挑事兒般的話放在心上。
對於她的不識貨,蘇聽晚只是嗤笑一聲。
要是她知道自己所鄙視的野草,以後能賣出上千萬的價格,不知道她會不會後悔得拍大腿。
不過蘇聽晚是不可能跟她說這事的,繼續將蘇白榆才挖出來的一棵強壯的蘭花放進籃子裡。
蘇白榆抬頭看著坡上走遠的老徐媳婦兒,見人走遠不可能聽到了,他才衝著她的背影撇嘴道:
「到底是誰沒見過世面,真是無知!」
說著他又轉頭看向蘇聽晚佩服道:
「小妹,還是你說得有道理。這些蘭花根本不用移栽,這些人看到了都當做是野草。」
兩人早上出門時蘇母都還沒睡覺,見二哥還在磨蹭,蘇聽晚立刻開口道:
「好了,別跟她一般見識。趕緊挖吧,等下媽要到處找我們了!」
被蘇聽晚這麼一提醒,蘇白榆瞬間想起自家老娘蒲扇般的巴掌。
那不是一般的疼!
他身子一緊趕緊抬起藥鋤往下挖。
直到蘭花和榛蘑將兩人提著的籃子都裝滿時,蘇聽晚和蘇白榆才意猶未盡的往山下走。
院子裡,蘇母正焦急的在院子裡踱步,時不時抬頭看了眼後山,見兄妹倆還沒回來,她忍不住又坐了回去。
直到這個程序進行了好幾次之後,蘇母看到往山下走的兩人時,她才鬆了口氣。
還沒走到門口,蘇白榆就看到自家老娘正臉色不善的看著他。
他莫名的覺得身後一涼,立刻獻寶似的將手裡的籃子遞了出來。
「媽,你看我和小妹弄了什麼回來?」
仔細打量了蘇白榆和蘇聽晚,見只有小兒子身上有點皮外傷,蘇母這才將心底的擔憂咽了下去。
她皮笑肉不笑的盯著蘇白榆,直到盯得蘇白榆有些發毛,她才緩緩開口。
「呵呵,長本事了啊蘇白榆。帶你妹出去也不知道跟你老娘說一聲。」
蘇母一開口,蘇白榆徹底萎了,爽快認錯。
「媽,我錯了!」
看了眼蘇白榆身上的擦傷,蘇母搖了搖頭:
「別,你可沒錯。」
說到這裡,蘇母指了指他身上的擦傷繼續開口道:
「你這體質我真的是看了都搖頭,上個山都能把自己搞成這個鬼樣子。算了,等回滬市我讓你爺爺親自操練你。」
以前有著長子蘇白楊撐著,大家都沒過多約束蘇白榆,只讓他陪著身體不好的妹妹蘇聽晚。
然而蘇家度過了這次危機讓蘇母明白了獨木難支的道理,她不能再放任小兒子這麼混下去了。
就像這次上山一樣,挖個蘭花都能把自己搞成這個鬼樣子,以後她怎麼放心小兒子自己出去闖。
等回去後,一定要讓公爹好好操練他!
要是平常的話,蘇白榆肯定大聲反駁了,可經歷了這一次上山,他也覺得自己的體質實在是太差了。
這次蘇母的話他沒有反駁,只是悶悶應道:
「好。」
蘇白榆答應得這麼痛快,蘇母倒是不好說什麼了。
此刻蘇白榆看了眼身旁的小妹,他眼裡閃過熊熊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