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遠峰上,藏星閣中。
待嚴長老說出他對賊人修為的推斷後,在場的眾人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沉默之中。
分神期啊……
要知道,如今這明遠峰上,分神期的修士可只有一個。
眾位長老們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滑落到場中某人的身上,偷偷瞟上一眼,一觸即收。
長老們自以為行為隱秘,可凌道尊靈覺何其強大,將眾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可正是因為如此,愈發讓凌道尊氣不打一處來。
「怎麼,難道你們認為是本尊乾的?」
長老們擠眉弄眼,回應掌門的是一陣莫名含義的嘿嘿低笑,那意思仿佛是在說:我們可沒這麼認為啊,是您自己承認的。
「你們……」凌道尊氣得眉毛都豎起來了,這當頭一口黑鍋砸得他是頭昏眼花,可他又不得不為自己辯解道,「方才舉行的開山大典,本尊是全程參加了啊,諸位你們可都是看到了的。」
「眾目睽睽之下,可不要憑空污人清白!」
凌道尊講出的理由可謂是字字懇切,但就在這時,閣中角落處卻突然傳出了一個幽幽的聲音:「可掌門你不是分神期嘛,還有神念分神啊。」
「文先念,你!」不用看人,只聽聲音,凌道尊便知道說這話的是誰。
只不過凌道尊覺得委屈,文先念卻比他更加委屈:「掌門師兄啊,你需要什麼東西說聲就是了,何必如此戲弄我老文呢。」
凌道尊那邊已經是氣得渾身發抖了。
他自認為不管是做事還是為人,從來都是為心無愧,可臨了居然被人認為是偷盜之小賊,這讓他如何能忍?
沒有半點猶豫,凌道尊指天立誓道:「蒼天厚土為證,祖師帝一在上,若弟子行有偷竊之事,定叫我受心魔噬體之刑,天打雷劈而死!」
說罷,凌道尊怒視著文先念,吼道:「這下你滿意了吧?」
這裡可不是陳遠原來那個拿承諾當放屁的世界,誓言,特別是修士所立的心魔大誓,可謂是靈驗無比,所發誓的內容也都是要說到做到的。
凌道尊此舉毫無疑問的證明了他是清白的,所以,文先念也只得在那囁囁道:「我也只是這麼隨口一說嘛,掌門你何必這麼當真呢?」
這時其他長老們也湊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勸慰道,說他們之前只是開個玩笑,還請掌門息怒云云。
事實就像文先念所說的,應天宗每家分派都有著很大的自主權利,以凌道尊的身份,看上了藏星閣中什麼寶物只需吩咐一聲便是,哪裡用得著使出此等下作手段?
一場鬧劇好不容易才平息,可眼前的麻煩還是需要眾人去面對。
由於今天是二十七分派舉辦開山大典的重要日子,所以整個明遠峰的守衛可謂是外松內緊。
為防止可能的意外發生,護山大陣也是全程啟動了的。
在場之人中,陣法造詣最高的田長老斬十分肯定的說道,有此大陣守護,若說敵對的分神修士耗費漫長時間和偌大代價強突進來,還有著那麼一絲可能性的話,想要不引起絲毫異動便潛入進來,則是絕無可能之事。
「這麼說……敵在門內?」有長老喃喃說道。
這倒是可能性很大的推測。
只不過一想到山門之中竟然有心懷不軌卻又修為高絕之士,早就潛伏於此,眾位長老們悚然而驚。
「諸位長老們還請稍安勿躁,」負責門派執法的嚴長老人如其名,一向嚴肅刻板,但在此時卻是少數心志清醒之人,他出言提醒道,「諸位想一想,若真的有修士潛入進來,怎麼可能冒了這麼大的風險,就只為了偷取一些靈藥材料?」
這話說得在理,長老們也反應過來了,對啊,明顯這所冒的風險與收穫不成正比嘛,除非潛入進來之人是傻子才有可能。
可一個至少分神修為的修士,又怎麼可能會是個傻子呢?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關竅所在,是被我們忽略了的……」嚴長老低著頭苦苦思索,口中喃喃自語道。
就在這個時候,嚴長老突然眼前一亮,連忙看向文先念問道:「之前文閣主曾說,庫房前的兩名守衛被人打昏了過去?」
「是啊,」文先念很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