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宗明明祖上最闊,現有弟子也最多,可提起三大宗門來,應天宗卻永遠是排名最末的一個。
應天宗的處事作風對外強硬,卻始終給人一種外強中乾的感覺,直到今日,陳遠才知道內里的原因。
傳承道法可謂是一個宗門最重要的基礎了,連這根基都眼看要垮了,宗門還能有什麼未來。
難怪自己的那些功績,比如說靈器、又比如說教改,總感覺宗門有些重視不夠的樣子,現在想來,這些東西就像是繁華如錦,可沒有實力去守護的話,到頭終究只是一場虛妄。
「那宗門對此局面,有何應對之策嗎?」陳遠問道。
「當然,我等絕不甘心就此坐以待斃,」許不負凜然道,「事實上,爾等拿到手中的《六天蓮華真經》已經是經過了數十次的彌補修改,如今算是跳出原有功法的桎梏了。」
「至少在合體之前,我宗弟子已經不會受到太多束縛了,這也是我宗分神修士的人數,不少於任何一家宗門的原因所在。」
「那合體之上呢?」陳遠期待的問道。
「祖師爺何等驚才絕艷,又是站在問道境界上編撰的功法,可謂道盡了大道之妙,我等後人想在這基礎上另闢蹊徑何其艱難!」
「將這本《六天蓮華真經》推衍至分神境已經是耗盡了我等心力,至於未完成的事情,也只有含羞交與你們這些後人了……」
或許是終於要卸下宗主之位了,許不負說這番話時,語氣中有遺憾,也有著解脫。
應天宗功法有著致命缺陷,無法培養出高階修士,可想而知,要是這種消息泄露出去會引發怎樣的軒然大波。
恐怕萬劍宗、藥神宗等勢力會在第一時間聯合起來撲滅應天宗,絕不會給它彌補缺陷的機會!
許不負戰戰兢兢,背負應天宗這個沉重的包袱已經太久太久了,眼下,或許他終於能停下歇歇了。
擺在面前的未來是如此的灰暗,即便一向樂觀的陳遠也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
只不過眼下為之長吁短嘆也沒有任何的意義,陳遠搖了搖頭,換過了一個話題:
「宗主,其實有件事我很好奇,按理來說,當時雲夢澤試煉的時候我還只是一名普通弟子,頂多表現得有些潛力罷了,為何宗門願意為了救我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呢?」
許不負失笑道:「說起來,這只不過是個誤會罷了。」
「誤會?」
「是啊,當時你們分派的掌門凌虛子向我稟報說,發現了一個疑似與祖師爺有著相同天賦的弟子,我當即命他對你多加關注。」
「後來,在決定救你之前,我曾去過後山禁地一趟,詢問過明河老祖,是否值得為了動用仙靈玉髓。」
「那明河是怎麼說的?」陳遠好奇的問道。
只是陳遠話音剛落,就挨了許不負一下:「什麼明河明河的,沒大沒小,你得叫明河老祖!」
我平時跟他可是稱兄道弟的好不,可心裡雖然這樣想著,明面上陳遠還是只得苦笑著說道:「好吧,那明河老祖是怎麼說的?」
「他老人家說,」許不負頓了頓,突然問道,「對了,你知道後山禁地陣法中藏了些什麼嗎?」
「我知道,不就是帝一祖師的遺蛻嘛,哎呀,您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吧。」
「急什麼,」許不負嘟囔一句後還是告訴了他答案,「當時明河老祖並沒有明確給出答覆,只是告訴了我這麼一件事……」
「在我求見的一年之前,沉寂多年的祖師遺蛻卻突然睜開了眼睛,久久看著西南的方向……而西南邊,正是二十七分派所在的方位!」
「至於一年之前,則正好是你拜入宗門的時候!」
「聽起來似乎有些驚悚啊……」陳遠咂摸著嘴說道,「所以你們把我當做了祖師爺的元神轉世或者是指定的隔代傳人?」
「沒錯,」許不負苦笑道,「不然的話,我應天宗雖然以人為本,但後輩弟子千千萬,要是在每一名後輩弟子身上都付出這麼大代價,我應天宗早就破產了好吧?」
「哈哈,」陳遠笑道,「那你們現在知道這是誤會了?」
「知道了,可又能怎樣呢,」許不負嘆氣道,「靈藥都已經被你吃了,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