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想起還在范師兄府上,陳遠趕緊散去了靈力。
失了靈力支撐的火團「噗」的一聲,消散得無影無蹤。
聽到響動,范師兄的思緒被打斷了,他茫然的抬頭問道:「怎麼了?」
陳遠支唔著解釋:「身子有些不舒服,讓師兄見笑了。」想起心中諸多疑惑不解,陳遠急著回去驗證,於是順勢提出了告辭。
看著陳遠急匆匆離去,范師兄還有些沒搞清楚狀況,滿臉疑惑:「跑肚了?」而後,他鼻子使勁抽了抽,自言自語道:「奇怪,這屁里怎麼一股燒焦了的味道。」
走在路上的陳遠,依舊是滿腦子的霧水。他不明白為何范師兄口中需要十幾天才能入門的控火決,到了自己這裡不過眨眼間就如指臂使了。
還有那種對火系術法本能般的熟悉感……陳遠此時心中隱隱約約有了個猜想,不過還得先回去,翻看下控火決後面高深些的法門才能下得定論。
陳遠運步如飛,不過片刻,弟子精舍便已近在眼前。
來到屋前,陳遠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自從有了修為在身,陳遠的感知不知不覺間變得更加敏銳了,仔細去聽,耳中總能傳來身周環境的各種聲音:花朵綻放的聲音,溪水潺潺的聲音,甚至還有水中魚兒吐泡的布魯聲……
但此時,這些聲音全沒了,整個世界突然變得寂靜無比。
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危機感襲上心頭,恐懼如潮水般撲來將陳遠淹沒,就連心臟都仿佛被無形的大手攥住,忘了跳動。
冷汗抑不住的淌出,卻不敢伸手去擦,陳遠提起全身功力,緩緩地、緩緩地扭轉身體。下一刻間,猛然加速,陳遠直面身後。
然而,身後卻是空無一物。
恐懼如潮水般湧來又如潮水般退去,陳遠耳中的世界也突然恢復了正常。隔壁周志豪正在吐納,呼氣聲清晰可聞;屋外,微風吹過枝葉,沙沙聲如在耳邊響起。
陳遠胡亂擦了一把冷汗,推門進屋。反鎖房門,緊閉門窗。待做完這一切,陳遠終於長舒一口氣緩了下來,思索起方才那奇異的變故。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冷哼:「陳遠,我已等你多時了。」
陳遠悚然一驚,騰的轉身,卻見一道銀光迅若閃電,直指自己喉間要害。
才看清那是道劍光,陳遠還來不及反應,劍尖便已帶著微微的顫動,停在了自己咽喉前。
使勁咽下一口口水,喉結抖動間,陳遠仿佛能感受到那劍尖的鋒銳。強自鎮定心神,陳遠澀聲問道:「光天化日之下,你我無冤無仇,為何閣下強闖民宅?」
長劍的主人身材不高,黑衣蒙面,此時聞言冷笑:「一句話中竟是錯了三處。首先,這屋內既看不見天也瞧不見日;其次,門是你自己開的,我就隨在你身後進屋,只不過你沒能發現罷了。」
「最後,」說到這裡,那蒙面人一振劍身,「我們可並非無冤無仇。」
這一大段話說出,陳遠立刻認出了來人是誰。畢竟,陳遠才聽過這個聲音不久。
「師姐,怎麼是你?」陳遠滿是詫異。
「怎麼就不能是我了?」李薇也沒打算隱藏身份,隨手撤回了長劍,「莫非這短短時間,你就忘了做過的好事?」
「呃,」陳遠一愣,還真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明明跟師姐都已經錢貨兩清了啊。
李薇見陳遠滿臉無辜的表情,一咬牙,將覆在臉上的黑紗扯了下來。
即使室內光線昏暗,陳遠也能清晰的看到李師姐的臉蛋一半黑一半白,配搭她那憤怒中夾雜委屈的神情,顯得分外滑稽可笑。
「噗嗤,」陳遠終是沒忍住,笑出聲來,「師姐,你這是怎麼了?」
李薇怒不可遏,將劍又舉了起來:「你還敢笑?」
不知為何,看到師姐那氣急敗壞的樣子,陳遠笑得越發厲害了。只見他抱著肚子「哎喲哎喲」的叫喚道:「不行不行,就算師姐你要殺了我,也得師弟笑完這遭再說。」
李薇咬牙切齒的拿著劍上下比劃,思量該從哪裡下手給陳遠來個三劍六洞。
而後卻一想,這一劍下去痛快歸痛快,可要鬧出師尊殘殺弟子這麼大個醜聞,自己怕是只有告別這薪酬優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