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願意拿出視若珍寶的傳承秘法來作為報答,這並不奇怪。
畢竟陳遠與他可沒有滅門之恨、殺妻之仇,而且周父也不願鳴劍派的這秘法斷了傳承。
既然兒子志不在此,那麼傳給陳遠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可話又說回來了,傳誰還不是傳,陳遠並不是唯一的選項,所以說接下來,要看他的表現了。
周父自認為已經拿出了足夠的誠意,現在便要看陳遠的態度了。
可陳遠的態度註定會讓他失望了。
若是換作一名對應天宗忠心耿耿的弟子面臨陳遠如今的選擇,即便明知施救的代價是犧牲自己,或許他也會答應這場「交易」。
畢竟這可以煉製出劍靈的秘法,若是讓應天宗得到了,便能在萬劍宗最擅長的領域擊垮對手,那麼要不了多久,應天宗的實力上完全可以凌駕於萬劍宗之上了。
而且應天宗可不是鳴劍派,即使萬劍宗傾巢來攻,也沒有什麼好懼怕的。
對於某些弟子來說,這樣一種可以讓宗門實現騰飛的秘法,即使需要性命去換,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只可惜陳遠絕非這般愚忠的弟子。
不同的成長環境、價值觀念造就了陳遠更加自我的性格。
而且說到底,不過是短短三年多的接觸,對此刻的陳遠來說,對應天宗的好感肯定是有的,也願意為應天宗作些力所能及的事,可要說為應天宗不惜一切,眼下的陳遠,還做不到那一步。
對待眼前的周父,陳遠的態度同樣如此,只憑他是自己同門好友父親的身份,就算沒有任何報答,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陳遠也絕不會吝惜出手想幫。
可若這幫助所需付出的代價,是可能危及到自己的性命,那麼抱歉,即使你給的報酬再誘人,我也絕不會動心。
陳遠沒有立即答覆,他在考慮如何措辭告訴周父自己的無能為力。
畢竟是曾經做過掌門的人,周父對待許多事情的看法,帶著那個身份地位之人特有的痕跡。
面對陳遠的躊躇,周父以為陳遠是覺得他給出的籌碼還不夠。
所以周父開口解釋道:「煉器成靈這種手段,不過是我派傳承秘法中的一種,甚至還有許多更為精妙的秘法,我等暫時無法參透。」
「若是像小兄弟這般驚才絕艷之人,得到此種秘法,想必一定能將其發揚光大。」
似乎是為了增強自己話語中的說服力,周父起身將那傳承秘法拿了出來。
由於一身修為被鎖,周父用不了儲物戒指,陳遠開始也猜測過這秘法如今被周父藏在了哪裡。
但秘法所藏的位置,還是讓陳遠頗有些意想不到,只見周父走了兩步,蹲下身子,從靠牆那面的床底掏出了個一方青石般的東西。
周父竟然是將這傳承秘法,當做了墊腳石來使用!
陳遠無語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心想這周父同二十七分派的文閣主居然有著同樣的惡趣味。
看著陳遠詫異的表情,周父赧然笑了笑解釋道:「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地方嘛,就算是家裡不小心遭了賊,也不會惦記上一塊墊腳石的。」
說罷,周父在那看似蠢笨的大石塊某處點了幾下,一陣豪光放過,那方青石竟是變成了一個半透明的盒子。
周父將這盒子遞了過來,示意陳遠伸手來接。
陳遠伸手去接,臉上似笑非笑:「伯父就這麼把東西給我了,難道就不怕我拿了東西就跑?」
聽了這話,周父哈哈一笑道:「沒事,我對賢侄的人品有信心,當然,我對這盒子上的禁制更有信心。」
「這盒子上的禁制,是我當年親手所布,若是不知道解禁方法,想要強行打開,唯一的結果便是這盒子連同裡面的傳承秘法,一同毀滅。」
既然不讓打開,那要我看什麼,陳遠心中忍不住腹誹道。
周父似乎明白陳遠的想法解釋道:「賢侄可以看到這秘法足有半指來厚,而它內里的文字卻細如蚊蚋,可想而知,其中記載了多少內容。」
「更為珍貴的是,這秘法中記載了許多從未在這世界上出現過的煉器技巧和手段,像那煉器有靈的手法也不過是其中極為普通的一種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