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裡變態了,明明就很科學……
捂著臉的陳遠覺得自己很是無辜。
只是瑤兒姑娘卻不這麼認為。
這年頭,解放思想的浪潮還沒有席捲這方世界,人們對於男女之事往往諱莫如深,就連女兒家自己對這些構造都是一知半解,又何況陳遠一個男人呢。
在瑤兒姑娘想來,陳遠要麼是個終年在花叢中廝混的浪蕩子,要麼就是一個心狠手辣拋心挖肺的兇殘屠夫。
看著瑤兒姑娘那警惕戒備的眼神,陳遠明白這下誤會大發了。
&兒姑娘你誤會了,我所說的這些都是我從一本偶得的古書上看來的。」藉口這東西,陳遠向來是張口即來。
見瑤兒姑娘還有些半信半疑,陳遠趁熱打鐵道:「你想想厲前輩柳夫人幾百年求子不得的艱辛,想想他們老來卻無人承歡膝下的悲涼,難道你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嗎,就連這點小事都不願幫?」
&是我……」
&是什麼,身體不過是具皮囊,人倫大道也是天道,你連這點都看不透,還談什麼修行,講什麼悟道?」
好不容易將被忽悠得暈頭轉向的瑤兒姑娘給指使走了,陳遠長舒了口氣的同時,卻不禁苦笑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我明明是前來談判的商界精英,怎麼就突然變成助產大夫了?」
只是做事半途而廢從來都不是陳遠的習慣,顯微鏡下,陳遠將探針中取來的生精小管仔細碾碎,搜尋一番後,很是振奮的說道:「這下行了。」
&的嗎?」厲盟主迫不及待的擠開陳遠,搶到了顯微鏡前。
片刻之後,厲盟主老懷甚慰的看著那活潑的小蝌蚪說道:「這,這就是我的兒子嗎?」
&陳遠愣了一愣,解釋道,「這只能算是您的半個兒子,剩下的,還得靠您夫人的。」
陳遠從紅暈未退的瑤兒姑娘手中接過一個琉璃小缽,指著浸泡在生機靈液中肉眼可見的卵子說道:「這是瑤兒姑娘從您夫人體內取出的陰性因子,運氣不錯,您夫人恰好是排卵期。」
厲盟主正好奇的打量著器皿中的小點,聽聞此言,疑惑的問道:「排卵期?什麼意思?」
&這個並不重要,」陳遠隨手將載玻片上的液體倒進生機靈液中,說道,「接下來,陽元和陰元會在這裡面結合,這個過程大概需要個時辰,之後還需再觀察一兩天。」
&一切正常,便可將陰陽交合的因子放置到您夫人體內,再過九個多月,您便可以看到您兒子出世了。」
&的嗎?」厲盟主猛然一震,即使以他這般深厚的修為,此刻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臉上似哭似笑。
天見可憐,幾百年的苦苦追求,終於在這一天看到了曙光。
&望一切順利吧。」陳遠的話不敢說得太滿,在他心中始終有個疑惑未去,固元鎖精不止厲盟主一個人如此,為何就偏偏是他一子難求呢。
&了,」陳遠想起一事,囑咐道,「還需將這器皿保持在一定溫度。」
不知道37攝氏度在這個世界該如何描述,想了想,陳遠說道:「大約就是您口腔中的溫度。」
慢慢平靜下來的厲盟主點了點頭,鄭重其事的說道:「放心,這件事就交給老夫了。」
說罷,厲盟主左手手指含在自己口中,右手托著器皿動用內力小心溫養,神情嚴肅,一絲不苟,絲毫沒覺得自己的動作有多可笑。
&可以不時拿到顯微鏡下看看,若是有結合趨勢了就喊我一聲。」陳遠囑咐聲後,靠在一旁的椅子上想打個盹,在這沒有精密工具的世界,一系列操作下來,頗為消耗心神。
厲盟主點了點頭,沒有半點分心,仔細保持著溫度的恆定。
就在陳遠夢中正回顧著以前解剖青蛙的愉快經歷時,卻突然聽見一聲大吼:「陳遠快來,開始結合了,哎,這是怎麼回事?」
陳遠猛然從迷糊中驚醒過來,心中閃過了一絲不妙的預感。
接過顯微鏡的掌控權,陳遠凝神向鏡頭中看去,只見小蝌蚪已經一頭扎進了比它大了無數倍的卵子之中。
只是這顆卵子此時卻隱隱透出了一絲衰敗之感,又過得片刻,卵子之上接連出現了數個黑點,同時表面慢慢塌陷了下去,不復之前的飽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