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美好的清晨時分。
煉器課之前。
「咦,范師兄,你今天的氣色看起來不錯啊。」剛見面,陳遠就送上了馬屁。
范師兄呵呵的傻笑著,對陳遠的恭維很是受用,全然不覺得這恭維的話語,配上自己臉上掛著的黑眼圈,顯得是有些多麼不協調。
而在課程開始後,陳遠立刻便察覺到了異常,以往講課時不說滔滔不絕至少也是條理分明的范師兄,今天卻顯得有些磕磕絆絆的。
不止陳遠,就連其他的三名師弟也發現了這一點。
「范教習今天似乎有些奇怪啊。」
「嗯,確實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哎,我怎麼覺得范教習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好猥瑣啊。」最後一名師弟補充道。
課程上到一半時,就徹底進行不下去了。
范星華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說道:「呃,接下來的時間大家自習吧,練習下對火琉璃這種材料的處理。」
可這時,一名沒有眼力勁的師弟卻提出了疑問:「教習,火琉璃的處理,我們昨天不是練習過了嗎?」
陳遠捂臉,默默地為這位師弟送上哀悼。
果然,范教習沒好氣的說道:「那就再練習一遍。」
而後,他的目光轉向了那名作死的弟子,神色不善的說道:「你,到台上來,我盯著你做。」
接下來的時間裡,那名弟子遭受了慘無人道的打擊,從手法到技巧再到控火,被范師兄訓斥得一無是處,就連指節上長出的幾根汗毛,也成為了被批判的理由。
只是奇怪的是,下課以後,范師兄卻輕易的放過了他,急匆匆的收拾東西走了。
那名生不如死熬了半節課的師弟,此時宛如逃出生天般,長舒了口氣,慶幸的說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肯定要被教習留堂了呢。」
其他幾名師弟圍了過來安慰這倒霉的傢伙,其中一人疑惑的說道:「也不知道教習今天是怎麼了,時而像是打了雞血,又時而像是吃了火藥。」
陳遠正待說話時,卻突然被口袋裡某物傳來的輕微振動給打斷了。
暫時置之不理,陳遠打了個哈哈,臉上帶著神秘的微笑說道:「誰知道呢,可能是春天要來了吧。」
「春天?」那師弟一臉疑惑,看了看窗外,猶疑著說道,「可是,這才剛入冬啊……」
范師兄此刻的心情是即甜蜜又生氣,甜蜜不必多說,這生氣卻氣的是自己,暗罵自己真是個傻子,聊了一晚上,卻連人家姑娘的名字都忘了問。【】
也正是因為這種鬱悶,所以今天課上,范師兄才對那名撞到槍口上的弟子那般不客氣。
此時,剛一下課,范星華就急匆匆的往自己住處趕去。
回到房中,關好了門窗,范星華迫不及待的掏出了傳音玉佩。
看著這玉佩,范星華不由得又露出了痴痴傻傻的笑容。
嗯,傳音玉佩是門派發放給每位教習的福利,便於教習和門派高層之間的相互聯繫的。
它的傳音範圍並不算大,只是將將覆蓋了二十七分派所在的明遠峰。
范師兄在心中思量開了:既然她能聯繫到我,那肯定也是在這明遠峰上,聽她的聲音似乎很年輕的樣子,那她也是教習嗎?或者還是弟子?
哎,最好別是弟子,范星華想道:雖然門派里並沒有明文禁止,但總歸是有些影響不好。
「嗯,肯定不是弟子,這玉佩可不便宜,弟子的話應該是買不起的吧,」范星華在心中說服著自己,「是了,她一定是一位教習了,就是不知道她是教哪一科的呢?」
「下次聯繫時,一定要問清楚她的姓名身份,對了,還有興趣愛好什麼的。哎,我還是拿只筆記下來吧,免得下次說話時給忘了。」
忙碌折騰半天的范星華,終於拿起了傳音玉佩,正襟危坐的開始連接那個記憶深刻的波動起來。
只是過了好半天,范師兄拿著那玉佩放在耳邊聽了又聽,卻始終沒有半點聲音傳來。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里,范師兄的內心無比煎熬,一會懷疑玉佩是不是壞了,一會又開始擔心是不是昨夜說錯了什麼話,惹得那位姑娘不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