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潘仁善和林延東的樣子,應該早就認識,不過,瞧二人爭鋒相對的模樣,以前應該有過過節,或者齷蹉什麼的。
聽二人話里話外的意思,這個過節發生的地方,當在怡紅院裡,無非因為爭風吃醋而起,好像潘仁善還沒討到什麼好處。
自詡為風流才子的潘仁善,有這麼一個不是把柄的把柄在人手裡,且被人揭了出來,潘仁善能高興得了才怪。
二人直接幹上了,不過,讀書人的較勁,不會大打出手,只會言語爭鋒,罵人都不吐髒字的。
林延東盯死了春蘭姑娘那事,仿佛打蛇打七寸,讓潘仁善無可奈何,不想丟了面子,只要再爭一爭了。
說起這個時代的青樓女子,講究一個色藝雙全,光有姿色還不行,還需要有一門或兩門嫻熟的技藝,如果是一名才女,就更上一等了。
在秦淮河等諸多歡場,得花魁之名的,往往是一些知書達理的才女,真正非聰慧可以形容,大多數的讀書人,怕都不及也。
杭州的怡紅院,或許比不過南京的秦淮河,怡紅院的頭牌春蘭,也比不過秦淮八艷之類的,但在杭州城內,卻也頗有名聲。
春蘭在杭州城內,也是排在第一流,名聲在外的頭牌,不知吸引了多少自認風流才子的讀書人前去光顧,只為見其一面。
似春蘭這等頭牌姑娘,可不是想見就能見的,你說你有權,你說你有錢,那也沒戲。
以強權壓迫,若傳揚出去,名聲也就臭了,別想在歡場中混了。
至於拿錢砸,那些小有修養的頭牌才女,可不會在乎,否則,古往今來,也不會流傳那麼多青樓女子與貧困書生的故事了。
春蘭就是這樣一位生有傲氣的女子,雖身處於煙花之地,卻有更勝良家女子的教養和德行,至少,表現出來的是如此。
怡紅院的其他姑娘也就罷了,價錢有高有低,總不至於請不動,春蘭卻是一個例外,可以隨其心意,願不願意接見客人。
除非真正聞名士林的青年才俊,或詩文傳唱於外的風流才子,可比較容易得到春蘭的招待之外,其他人可就沒這福利了,想點春蘭,要先過一關。
春蘭好詩文,有人想見他,需先寫一篇詩文,過了她的眼,才能見到她的面,否則,根本沒戲。
潘仁善和林延東的第一次見面,就是在怡紅院,二人各自屬於一波,爭著想見春蘭一面,雙方便各顯神通,書寫詩文。
最終,潘仁善這邊輸了一籌,林延東那邊有人寫出了好詩,入了春蘭的眼,得以一見。
按說這點事,不值當生氣,還搞的像累世大仇一般,不過,爭風吃醋這種事情,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被林延東揭短,潘仁善不服氣,要和他再區分個高下,林延東倒也不怵,興高采烈的應戰。
此時,天色已漸漸晚了,參加府試的舉子,逐一歸來,客棧之中,便逐漸人聲鼎沸而起了。
潘仁善和林延東的衝突,眾多舉子看在眼裡,圍在一旁看熱鬧,還在起鬨,生怕事情鬧的不大。
當二人較上勁,眾舉子也很興奮,很有參與感,一起鬨鬧著過去看看,為二人做個見證。
之前,住在這家客棧,王洛已經感覺到,這些讀書人很吵、很煩人,逼得他只能在房間裡做個宅男,一心苦讀。
或許通過了府試,更要發瘋一下,發泄一番,一眾歸來的舉子,那真叫一個鬧騰,不僅看熱鬧不嫌事大,竟還要親自參與其中。
其他舉子想要參與,潘仁善和林延東真不好說些什麼,不管心中願不願意,都不能拒絕,否則,光憑這些人的一張破嘴,就能說死人。
見事情真鬧大了,林延東倒還罷了,何種想法不清楚,反正潘仁善有點發怵,想拉上王洛壯膽。
對於大明繁華的青樓文化,王洛未必不想見識一番,只是,現在不是時候,他需要憋著一口氣,沖一下上層階級。
一個人確定了目標,為之奮鬥,短時間憋著一股勁,倒還罷了,時間長了,大多數人未必堅持的下去。
反正,王洛自我認知的還算清楚,短時間的努力,強度再高,他都可以受得了,一旦時間長了,泄了那一口氣,目標就遠了。
再說,王洛這具身體的年齡
第三十一章怡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