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封建王朝取士制度的集大成,科舉的魅力讓萬萬人嚮往,即使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也要十年寒窗,闖他一闖。
放在高中進士、舉人的科舉前輩眼中,小小一個童生,根本算不得什麼,無非是科舉考試的第一步,不值一提。
而對才剛剛參加科舉的新人來說,一個童生的功名,已足以讓他們高興了,興奮難以忍耐。
何況林延東考了不止一次,好不容易中了一個童生,何不得意逞猖狂,比起以前,更加討厭了。
「哼,等著瞧,焉知我不中。」
潘仁善冷哼一聲,不屑的道。
前面念名字仍在繼續,潘仁善則和林延東一直彆扭著,一個希望自己可以上榜,一個祈禱對方千萬別中。
一旦潘仁善上榜,排名必然會在林延東之上,二人間的打賭,便算潘仁善勝了,所以,二人皆全神貫注,傾注了全部精神,聽前方的念榜。
沒讓二人等太久,便有了答案,隨著潘仁善的名字被念出,林延東就像泄了氣的皮球,倒輪到潘仁善得意了。
「哈哈哈,中了,我也中了。」
潘仁善得意的大笑,眉飛色舞的看向林延東,牛氣的不行。
「林賢弟,這回如何,我也中了童生,名次還在你之上,咱們二人打賭,是我勝了吧。」
林延東吶吶無言,有心想要不認,有心想要耍賴,可讀書人的最後一絲臉面,讓他做不出來此舉。
見林延東臉上羞臊,滿面通紅,潘仁善還想奚落他兩句,王洛輕聲說道:「潘兄,既然勝了,就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潘仁善看了王洛一眼,又盯著林延東,半晌無語,最終道:「算了,林賢弟,昨日打的賭就做罷了,我輩讀書人,更應胸懷大氣,不該有意氣之爭。」
一番話,說的林延東更是慚愧,向潘仁善一躬到地,感激涕零的道:「多謝潘兄,今日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輩讀書人,確實該守君子之義,是我以前行事太過孟浪了。」
潘仁善和林延東在那裡演繹化敵為友、兄友弟恭,王洛卻不理會,自顧自聽榜,心裡還有些小緊張呢。
王洛再有把握,名位不定,心裡終究忐忑,他又急需功名提高社會地位,保全自身,對上榜的看重,並不遜於那考了數次的舉子。
「雲和縣王洛。」
一個個名字念下去,終於,王洛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不由長出了一口氣,心中的些許忐忑,盡數歸去了。
得中童生,讓王洛歡喜,臉上不禁露出了些許喜意。
潘仁善也清楚聽到了王洛的名字,心中感嘆一聲,這王洛果真不簡單,不僅中了童生,排名還在自己之上,可見底子深厚,上一次得了縣試案首,並非僥倖。
「恭喜,恭喜,恭喜王兄。」
潘仁善連忙向王洛道賀。
潘仁善的年紀比王洛大了不少,卻稱其為兄,不僅僅是客氣,還因王洛的科舉成績好,表示尊重。
潘仁善之後,林延東也回過味來,連忙向王洛道喜。
「同喜,同喜。」
王洛趕忙客氣兩句。
王洛的名字喊出,前方再無聲息,潘仁善意識到了什麼,雙眼猛然瞪大,不可思議的看著王洛,驚呼道:「王兄,你這回又是案首。」
「可能吧。」
王洛隨口應了一句。
只要能夠上榜,得中童生,王洛已經滿足了,能不能獲得案首,他並不太看重。
王洛對自己的算數水平很有自信,縱觀整個大明朝,即使不敢說居於第一,也定然名列前茅,沒多少人堪與其並列。
倒是歷史和國文,王洛雖也自覺學的不錯,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古人對這方面更加擅長,王洛還真不敢輕言勝算。
隨著科舉一步步考下去,試題必然越來越難,會不會高中第一,王洛確實沒有太大的把握。
以平常心對待之,王洛也就不以案首擾動思緒了,轉移話題道:「潘兄,林兄,既已得中童生,不知,你們欲什麼時候前往南京,參加院試。」
林延東說道:「怎麼著也得四五日吧,處理一些雜事後,我才能放心前往南京。」
潘仁善道:
第三十九章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