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究竟想要什麼?」
蓋德老闆隨意地遞來用玻璃酒杯盛裝的小麥酒,對著亞倫和愛麗絲說道。
雖然說他遞來的是兩杯酒,可他的眼神始終注視著亞倫。
亞倫遲疑地接過了酒杯,道了聲謝謝,卻只是放在面前,並沒有一飲而盡。
在巴地比拉這種地方,他確實不敢喝酒。
他在房間裡和愛麗絲溫存了一段時間,想到了蓋德老闆的古怪表現,估摸著伊莎貝拉應該已經離開了,索性帶著愛麗絲再度下樓尋找蓋德老闆。
這一次,同樣的,本來蓋德老闆面前還有不少酒客,可他們一看見亞倫和愛麗絲接過了蓋德老闆的玻璃酒杯,一個個登時麻利地離去。
還有個喝得半醉的矮人似乎不太明白為什麼,還想要坐在酒台上再喝,卻被隨行的同伴半拉半拽地拖著離開了,離酒台最近的那幾張酒桌也是齊刷刷地退後了幾分。
「他們這是……」亞倫回頭打量著那幾桌的酒客,卻發現他們卻在若無其事地喝酒和大聲交流,只是眼神卻在刻意避開酒台的方向。
面對著酒台做著的那幾位酒客索性在悶頭狂飲,亦或是斜坐著側身和同伴聊天扯淡。
「一點不成文的小規定而已。」蓋德隨意地用棉布擦拭沾著酒漬的台面,漫不經心地說道,「在我這,會有三種不同的酒杯……」
說著,他在亞倫和愛麗絲面前碼放了木杯、玻璃酒杯和骨質酒杯。
最後一種骨質酒杯做工異常粗糙,看上去似乎是某種生物的頭蓋骨研磨而成的,甚至沒有經過拋光和打磨,充滿著原始的野蠻氣息。
「木質酒杯代表著是我的酒客,而玻璃酒杯代表著我的朋友,只要是在野草鎮內,任何試圖威脅傷害我朋友的行為都將會失去我的友誼和迎來我的怒火。」蓋德點了點亞倫身後的地面,「那裡還會有幾道刻痕。」
借著頭頂明亮的燭光,亞倫這才留意到在木質地板的確有兩道鮮明的刻痕,像是用某種重物劈砍亦或是拖拽劃出的痕跡。
而那群酒客也的確將座位移到了第一道刻痕之外。
「我不太希望我和我朋友之間的對話被人偷聽,僅此而已,純屬一點小小的個人愛好,」蓋德露出了一個無害的笑容,「所以,這個並不算是野草酒館的注意事項,在這裡混得久了,大家也就知道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輕描淡寫,沒帶絲毫的血腥氣。
可想要在巴地比拉立下一個不成文而又被眾人熟知而接受的規矩,恐怕並沒有像他說的那麼簡單。
亞倫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懸在頭頂不遠處的那柄長斧,光潔的斧刃上似乎還沾著已經洗不乾淨的血跡。
「當然了,如果是骨質酒杯的話……」他那隻覆蓋著鱗片的手掌點了點那隻造型猙獰的酒杯,「那這人就會是我的敵人。只要有人提著他的頭顱擺在我的面前,我都會為用好酒為他斟滿酒杯,並且,他也將獲得我的友誼。」
「但我似乎不認識你。」亞倫低聲說道。
「當然,事實上,直到剛才為止,我也不認識你,亞倫先生。」
即便是臉上覆蓋著鱗片和稀疏的絨毛,可亞倫依然能夠看到蓋德臉上的笑意。
聽到蓋德的話語,亞倫不禁一怔。
「儘管我之前不知道你到底是誰,可你的同伴可是有個叫羅恩的空懸之劍調查員,還有一個貴族小姐,加上你們從亞格蘭特來,唔,準確來說應該是萊登城……只要稍微留心,我想,想要得知你的身份不算是一件難事吧?只是稍微費了一點時間而已。」
「那為什麼……」
「你的來歷,亞倫先生。」蓋德刻意瞥了一眼愛麗絲。
來歷?
他的意思是……
亞倫臉色微微一變,下意識地環顧四周,這才反應過來——周圍並沒有其他人。
「放心吧,他們聽不到的。」蓋德拍拍這張碩大的木質酒台,對著亞倫說道:「上面被我專門請人鑲刻了能夠吸收聲音的銘文法陣,沒有人能夠聽到我們之間的談話。」
「她已經知道了。」
蓋德揚了揚眉毛,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