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升起來了,新的一天開始了。
赤方氏的族人們,開始向崇墉要塞之後的曠野聚集過去。
三苗的戰俘安排上,似乎中原有了其他的方法,所以暫時還沒有離開。
聽說大巫師已經知道了,但是還沒聽他細說。
有些部族很好奇,有些部族則是無所謂。
話題轉回到祭祀上。
攻打三苗本是大勝,應該給予盛大的祭祀,但是現在的時間,如果不趕快回去,那麼就趕不上第三年的大春耕了。
冬季是好好準備的季節,春天很快就要再度的,大步且迅速的回來。
所以,在簡單的祭祀了一番之後,洵山氏的大巫師,嘉獎了很多部族的英勇貢獻,沒有搞太多繁瑣的祭祀行為與儀式,不過最後,合唱還是要合唱的。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戰爭在勝利之後,則是兩個都要占到,但是在吃飽飯這種重大的問題面前,還是要為耕作的事情讓一讓道。
「彼三苗之輩,不富以其鄰,利用侵伐......」
大巫師開始進行合唱之前的祭詞念誦,大概意思就是,三苗這幫部落聯盟,自己不能變得富裕,反而去責怪他的鄰居,於是動用武力去攻擊,是愚蠢且註定失敗的......
當然祭詞歸祭詞,大致意思就像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一樣,其實當一個惡徒被這樣評價的時候,已經說明他做了很多成功的惡事,最後的所謂惡報,如果不是真的有氣運在流失,那麼就只能說是他太過大意,人不能狂,狂必有災,都是自己作死。
「濡其首,厲!」
「濡其尾,吝!」
「無民而動,失應而作,有隕自天,志不捨命!」
大巫師向所有人唱誦歌謠,於是大家也跟著唱,妘載同樣跟著唱。
這是一首讚歌。
涉水過河而弄濕了頭。
涉水過河而弄濕了腳;
首是開端,他們過來,我們便兇險;
尾是末端,他們過來,我們便遭殃。
於是沒有人呼喊,大家自發的行動;
於是沒有人回應,大家自發的勞作;
對於我們來說,敵人依舊如同天上掉落的隕石般強大;
但我們志不能俯首,哪怕捨棄性命也要阻擋他們!
在上古年代,歌謠還不具備更加複雜的吉凶意義,只是單純的作為流傳廣遠的歌而存在,簡單的戰歌,複雜的戰歌,亦或是勝利與豐收的歌謠.....
於是大家在唱。
歲月在悄悄流淌,當簡單的大祭祀,進行到簡易的最後一個環節時,大巫師把收繳來的牛羊分發下去,而有部族的戰士則是有點懵。
「咦,不應該殺一隻,然後首領們分發一塊肉,吃掉之後,以表示對戰鬥勝利的稱頌嗎?」
戰士的疑問不僅僅出現在一個地方,而大巫師這時候開口了:
「安靜,安靜!」
洵山大巫師很少被人看見,平素里都如天神般高高在上,相比柴桑山的大巫師,洵山大巫師的身份與來頭更大,所以很多人都敬畏他,於是在這個時候,大家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祭祀是嚴肅的事情,噓,不許交頭接耳。
「因為牛羊現在是重要的勞動力,這裡還有哪個部族,沒有拿到赤方氏的犁具?你們的木工師,應該快快去學,人家已經要在第三年用上這個東西了,如果你們還沒有用上,那來年的糧食不夠吃,萬一季厘國再發大水,你們可受不了了!」
有一些小部族的巫師恍然大悟,他們之前確實是看到自己的鄰居部族用了一些奇怪的東西,沒想到那些玩意是南丘出品的。
南方的農村合作社,也並不是所有部族都加入了,大部分的部族在合作社內,而侔洪氏上次說要推翻農村合作社,也是因為除了他之外還有一些部族沒有加入,不過現在,牛村帶頭叛變,連牛都上交公用,也就不存在什麼「反合作社聯盟」了。
「牛拉著犁,地就能很快的耕作好,而且來年種子的長勢,也遠遠比你們胡亂播種要來的好,沒有犁具的部族,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