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作為一千克的砝碼被製造出來之前,世界各個國家,對於自家度量衡的計算,都有自己的一套方式,其中,古中國的計算方式,就是用十粒黍米。
十粒黍的重量為基礎,一百粒差別不大的黍米為一銖,六銖為一錙。
妘載挑選十粒稻米來代替黍米。
「自去年豐收,挑選其中一萬粒稻穀,選出十粒,這十粒,不大不小,以此十粒之重,為基礎,是以百穀之數為一銖,於是以這個為基準,又從那剩下的萬谷之中,取一千二百數,在反覆稱重之後,得到十二銖的重量。」
「二十四銖則重為一兩。」
而漢代的一兩為15.6g,一銖則為0.65g。
妘載如此說著,於是用這種方法,就能重現古代的計數方式,這是秦漢時期的計算方法,來源於《管子》與《孫子算經》,後來一直沿用到漢代,所以說這個體系還是很完備的,有著等量的換算公式。
《孫子算經》云:「稱之所起,起於黍,十黍為一絫;十絫為一銖,二十四銖為一兩,十六兩為一斤。」
《漢書·律曆志上》:「一龠(yuè)容千二百黍,重十二銖,兩之為兩。二十四銖為兩,十六兩為斤。」
當然這個進制和後世的是不一樣的。
而輕重之事,最早的有記述的對問,來源單穆公與周景王,當時周景王想要鑄大錢來提高貨幣價值,然後就被單穆公噴了一頓。
度量衡是一體的東西,至少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都是密不可分的,貨幣的重量相當於價值,價值造就經濟與貿易,繁榮市場並且哺育國家....
幣重而萬物輕,幣輕而萬物重。
所以說「衡器」的標準,是絕對不可以隨意定下的。
「有了這個,那麼就可以以基礎單位向上遞進,我重現了權衡的作用,並且加以改進....」
「有了這個,那麼雨量器中水的重量就有了對應的標準,於是就可以根據儲存水位的大小,來判斷即將到來的天氣,是正常的急雨,還是連綿的細雨,亦或是不停歇的梅雨,還是洪澇天災....」
妘載指著天秤道:「隸首始制此器,但當時世人不知器具作用,至少昊時期,天下重心轉向東夷,於是數十餘年埋沒,到顓頊之後,竟已無人會制此器。」
少昊不喜歡這些東西,他是標準的糧食農耕主義者,對于衡器金屬數字什麼的不太感冒,這也是當初蚩尤評價他的問題所在,當年黃帝任命蚩尤為自己的「六相」之首,這個時期的蚩尤還沒有自己出去單幹,但是一聽說要當少昊的老師,他就辭職了,連夜坐飛機走了。
妘載對諸人道:「自燧人以來,沒有不運用輕重權衡之道來治理天下的;自理伏羲氏以來,沒有說能不用輕重權衡之道而成為王者的。」
「這權衡上,左邊放著十粒稻穀,但這十粒稻穀,卻承載著整個天下的民眾,凡是有利於民眾的一切東西,都是要從這十粒稻穀出發的。」
這些話讓幾位鍊氣士吃驚不已,赤松子也驚訝,他雖然知道妘載一直有點本事,善於發現新事物以及總結前人智慧,但是確實沒有發現,妘載居然還有這種「胸懷天下」的思維。
「老師何必驚訝呢?」
妘載看到赤松子的神態,不免道:「度量衡本就是很重要的東西啊!這世間有不周之重,也有鴻毛之輕;有無路之高,也有燭龍之遠。」
「我們耕地的時候,以前用的是步來計算,人走兩下等於一步,但是耕地有多大就沒有辦法計算,隸首沒有提出結論,但我們使用了田畝來進行計算,規定了有多長,多寬....」
「這樣,就方便我們總結農田中穀物的數量,一畝地有多少穀物,其他畝地按照這一畝來種植,在統計的時候,就不會缺失與損耗,如果有人盜用,一下就能夠查找出來,並且懲罰他。」
幾個鍊氣士都面面相覷,祝融和崇伯更是驚呆了。
一個部族的巫師,從一個權衡思考了這麼多東西....
「倒是不差!能重現隸首的權衡之器,也確實應該是天資過人之輩!」
北門成誇讚起來,越發高興,從「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