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庖丁解牛,刀從牛骨之間絲滑穿行,落刀的時機帶著動次大次的音樂特效,和《桑林》《經首》兩章古樂的節拍正好吻合,以至於梁惠王高呼牛皮。
自古以來,一個不通音樂的廚師不是一個好刀客。
妘載沒想到真的見識到了這種六親不認刀法,亂捅三十餘刀豬居然還有一口氣。
鑑定結果是瀕死,不是輕傷,刀法雖然沒有庖丁先生絲滑,但是勝在有效。
祭祀舉行的很順利,周部落的人們敬告先祖,然後唱誦歌謠,最後分食豬肉,洛南的環境在一天一天的發生變化,僅僅是一年而已,這片土地已經展現出了旺盛的,全新的生命力。
薃侯找到了赤松子,向他表達了自己的尊敬之意,曾經赤松子在西王母氏族擔任雨師,為西大荒帶來風調雨順的歲月,雖然最後因為待遇問題和個人精神問題而離開,但西王母氏將永遠緬懷...永遠銘記赤松子的功績。
赤松子在接受了她的謝意之後,思緒卻開始不住的飛舞出去,老人家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自己在世界遊蕩了已經八百個春秋,早已經忘記了故鄉在什麼地方,前些天的風箏讓赤松子起了心思,他努力的回憶自己的故土,卻已經記憶朦朧,不再記得了。
「故土...過去的老夫,或許沒有那種東西啊。」
赤松子的心情忽然變得好了起來,因為過去沒有,但是後來就會有了,他堅信自己的這個徒弟,一定會創造一個不同於過去的時代.....
「薃侯,廣成子還好嗎?」
赤松子問出這個問題,因為崆峒山就在西王母氏的東面,西王母氏不僅和赤松子熟悉,還和廣成子也很熟悉,有一些過去時代的大鍊氣士,都在西荒附近,當然,在赤松子看來,不過是一些枯骨朽木罷了.....
那不過是幾個竊取天地性命的老賊而已,是日落西山的夕陽,怎麼能和我這八百歲,猶如早上剛升起的太陽般的年輕人相比呢?
「廣成先師不久前來過我們的部落...嗯,按照王當時的說法,是說『先師有大德,擅與天地萬物相通,達貴生之靈,晃星象之運,遷大牲於巨野,懷抱蒼山之精粹,補天殘之漏缺』.....」
赤松子:「說人話,簡單點。」
薃侯:「.....廣成子來了我們部落,靠著跳大神要走了幾頭牛,沒給錢,就送了塊石頭。」
至於那石頭什麼模樣,薃侯只知道是比較貴重的石頭,是廣成子神神叨叨,不說人話的送給西王母的。
薃侯很誠實的說了出來,並且表示,廣成子來的時候是逼格拉滿,走的時候也是逼格拉滿,總的來說,雖然他賒了牛,但是也給我們跳了大神,這些牛給他,總比給那個所謂的日神要好....
赤松子:「哦哦哦,你說西荒的那個日神,說起來我也沒見過,倒是總聽西荒的人們去祭祀它,日出時殺三牛相迎,日落時再殺三牛相送,咋的你們覺得那日神是有六個胃啊,也不怕它撐死?」
薃侯驚詫:「啊這....」
「應該沒事吧,雖然我也不相信那個日神,但是每年只有年初和年尾才會這樣做啊,大致是撐不死的。」
「你怎麼知道它沒撐死,說不定它早就撐死在荒野了。」
兩個人聊天已經聊到了天馬行空處,而赤松子突然又發出感慨,過去還沒有怎麼發現,後來在南方待久了,現在才明白過來,原來廣成子也是個騷話大王。
他的騷,在於不說人話。
在不懂的人眼裡,這就是逼格,在懂的人眼裡,這就是神經病。
只能說懂的都懂,不懂得也不用懂。
在薃侯離開之後,夜色已深,赤松子起了一卦,自從到南方之後,他基本上不再起卦,而且就如同妘載所說的一樣,卦這種東西,其實不過就是個心理安慰罷了。
如果連神,連鍊氣士都不知道的東西,去向三一星祈求,去向蒼天大地詢問,又怎麼可能得到回應呢。
赤松子起了三卦,然後在燒制過程中離開了一會,因為骨甲是要丟到火堆裡面燒的,燒出來的玩意加上那些點點洞洞,按照奇奇怪怪的順序,做出連作者都他媽不知道的